邹文虎伸手从怀中拿出一包烟,想要抽出一根,却忽然发现,那烟早在暴雨中变得能抓出水来,根本点不着火,却还是衔了一只在嘴上,道:“这事也只有那只老狗能办得到,地上虽然是死路,但却也不是插翅难飞。”
毛二虎睁大了眼睛,道:“插翅?大哥,这是什么意思?”
“飞机。”邹文虎道。
毛二虎道:“飞机?他怎么会有那东西。”
邹文虎道:“当年小鬼子投降时留下的,在一个秘密山洞里,不过仅有一架,除了这些真金白银,可以走的,最多也就四个人。他自然要带上他唯一的儿子,我自然也不会抛下我唯一的兄弟。”
“大哥!”听得邹文虎这般讲,毛二虎心中只若打翻了五味瓶子一般,叫得一声大哥,泪水已哽住了咽喉,说不出话来。
邹文虎在毛二虎肩上一拍,叫道:“男子汉大丈夫,你哭个毛球。当年,那黄老狗是第一批出山接受国民党招安的人。接管物资的时候,他人熟地熟,油水自然也捞得最多,日本人的枪支弹药,大炮坦克,都是他挑剩下的,才缴上去。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发现了日本人在深山里修的一个秘密军事基地,一开始他还好声好气,讲什么日内瓦公约,说什么优待俘虏。但好来不知道为了什么,那老狗竟突然变了脸,乘得夜深人静,将里面投降的日本人杀了个精光。不仅如此,后来更可怕的是,他连自家兄弟也尽数毒死了,而后秘密封了山,再不准人踏进去半步。”
毛二虎惊道:“有这等事,大哥是如何知道的。”
邹文虎道:“还记得那得我们在黄彪岭遇到山崩的事么?当时我不慎跌下山坡,与众兄弟失散了数日,便是在那时,恰好撞见黄老狗做下的好事。若不是我身手了得,而他那时又已将一众兄弟毒死,拿不下我,恐怕我今日也是一孤魂野鬼了。不过他毕竟家底深厚,我也惹不起他,便与便定了盟约,绝不泄露他的秘密,而他兄弟死了大半,元气大伤,又入了公门,与我们又是友军,所以后来也无力来找我的麻烦。这转眼便是三年,当时我不理解他为何要那般做,现在想来,他还真是有先见之明啊。”
毛二虎道:“那飞机便是藏在那秘密基地之中吗?”
邹文虎笑道:“正是。也正是他被我抓了把柄,这才不得不屈从于我,要不然,区区黄金,如何能买得我二人性命。”
毛二虎道:“我们走了,那兄弟们怎么办?”
邹文虎叹道:“大难临头各自飞吧。他们又不是你我这般的身份,只要手上没沾人命,想来不会有什么大事,如果有,那也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毛二虎道:“可是,他们……他们毕竟是我们的弟兄啊,难道我们就放任他们去死?”他心中明白,自己山上的这般兄弟,哪一个不是血债累累,逃不出去,定然全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