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8年,牡丹江畔,月黑风高,怒云翻滚。
一队人马于黑夜之中,顺着江边崖壁小路,急急前行,只见右侧崖高十仞,左侧数十米下,却是江水滔滔。突然间,一道巨大的电光横空划过,将天地间照的一片雪亮。打头那人心下一惊,脚一滑,“扑通”一声便跌在了地上。
“二麻子,你怎么样?”后面一人赶上,伸手去扶先头那人,借着电光,却见二麻子手捂着脚,一脸痛苦之色,不由面色一紧。
“二当家的,不妨事,不妨事。”二麻子说着,摇摇晃晃的想要站起身来,但用了几次力,却是站不起来。
“二麻子,你不要紧吧。”后面又有一人走上前来,身材高大,虬髯虎目。
“大当家的,我不要紧的。”二麻子一见那人,面色不由得一阵扭曲,强撑着自己的身体,摇摇晃晃的,竟然站了起来,做势要继续往前走。而这时又是一道电光划过,那虬髯大汉面上不由得浮起了一层寒霜,因为他已看着清清楚楚,二麻子脚踝之上鲜血淋漓,刚刚他摔倒的那一下,或许不知道脚撞在什么地方。
二麻子见大当家的面色,不由得浑身一阵哆嗦,颤声道:“大当家的,不妨事,我能走……”
那虬髯大汉目光一轻,轻轻在二麻子肩拍了拍,道:“自家兄弟,说这些干什么,文栋,背上麻子兄弟。”
“好的。”二当家的上前一步,蹲在了二麻子身前,道:“二麻子,快上来,我背你走。”
“我没事,自己可以走的。”二麻子连连摆手。
二当家的道:“二麻子兄弟,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就我毛二虎这力气,背你这小身子板,还是跟背上趴个蚂蚱一样。”
二麻子看了看自己的脚,迟疑一下,终于转过身去,向毛二虎的身上俯去。却在这时,那虬髯大汉手中寒光一闪,一柄短刀,已闪电一般的扎进了二麻子的后心。
二麻子一声惨叫,回头望向虬髯大汉,眼中尽是愤怒:“邹文虎,我就知道,你……你绝不会……”说到这里,口中鲜血狂喷,却再也发不出声来,身子向前便倒。
“二麻子,”毛二虎此时正蹲在地上,听得身后惨叫,转过身来,惊见眼前景象,一把将二麻子抱在怀中,睚眦欲裂,喝道:“大哥,你为何要这么做,二麻子兄弟跟随你我十几年,出生入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的这般心狠。”
“不是我心狠,”大当家回头一指后面的数十人,道:“文栋,追兵已近在咫尺,难道你想让我们这些兄弟,都死在这牡丹江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