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就像拔鸡毛似的,一搓一搓地把张老太的头发拔下。
刘翠苹嗷嗷直叫:“还不快将我放开!真是反了天了!”
“又菜又爱玩,说的就是你这个老东西。”
场面着实混乱,张成义一整个震惊。
直言道:“疯了!疯了!都疯了!陈月!还不快放开你娘!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就不怕一个天雷将你劈死!。”
让刘翠苹没想到的是,她这个三媳妇比柳玉娥还生猛,竟连她的眼睫毛都不放过!
差点没她把眼皮子薅下来!
终究是败下阵来,头上的头发东缺一块,西缺一块,滑稽极了。
打不过就撒泼,是刘翠苹惯用的把式。
她坐在地上,两腿伸开,手掌不断拍打大腿,哀天嚎地。
“各位族亲,你们可都瞧见了!这下贱胚子留在张家只会横生事端!今天打的是我,明天打的就不知道是谁了……”
明天打的就是你们!
陈月没理会,舔舐着嘴角的伤口。
这血真腥。
散落在地上的松茸菌,被踩得稀巴烂,辛辛苦苦忙活一早上,还没来得及尝鲜……
着实可惜。
今天跟刘翠苹斗嘴,明天跟刘翠苹打架,这样下去,日子根本就没法过。
实在是倦了。
她堂堂一个博士,为啥要承受这些?
拾起背篓,决定不再理会这群人。
“给我站住!”张成义把陈月叫住,“刚教训完长辈就想走,不给你娘一个交代,不许走!把她给我摁住。”
陈月被摁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
“我给她交代?谁给我交代?嫁入张家十余年,睡的是柴房,吃的是剩饭,穿的是他们不要的破布衣裳,我打她不是应该的么?”
“老娘这是替天行道!”
“瞪大你们的狗眼好好看看!这家都被大房败成什么样了?子不教父之过,没有父,那就母之过,打的就是他们。”
张成义无比心虚,张大富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可陈月千不该万不该,将他们送进牢里。
这是在给张家族亲蒙羞!
张家虽不是世族大家,但在过去两百年里,门第还算清白,陈月把张大富送进去,这是让张家沾上了污点。
这些老东西断然是不会放过她的。
为了家族的脸面!他必须让陈月吃点苦头!
这次被按在长凳上的,是陈月。
她挨了很多板子,要昏睡过去时,张成义一盆冷水泼去,她才清醒过来。
“张陈氏你可知错?”
陈月歪着脑袋,极其不屑。
“何错之有。”
“我看你就是死鸭子嘴硬,”张成义对刘翠苹作揖,“老嫂子,张家出此恶媳,真是家门不幸。”
“恶妇陈月,举目无亲,殴打长辈,断送兄嫂前程,逐出张家族谱!此后不得再踏入张家门。”
这可把刘翠苹爽坏了,“赶紧收拾东西带着你的两个野种滚!”
陈月说:“我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张氏门楣多厉害,都是些落魄户而已,谁稀罕上你家族谱,以后求着我上我都不上!”
“一群乌合之众,一辈子也只配在这穷乡僻壤斗生斗死!”
刘翠苹:“晦气的东西,真给你脸了,还求着你上祖谱?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