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给男人洗脚嘛，孟乔也没端着，乖巧得没边儿的蹲下身去。

只是手还没碰到严歧的裤腿，就被拉了起来，严歧将她按在身侧，两人并排坐在床边，谁也没说话。

孟乔觉得他今日古怪得很，一双眼珠转来转去，刚转到对方脸上，就被严歧扶住后脖颈倾身吻了上来。

严歧唇舌火热，带着淡淡酒香，吻得温情热烈。

孟乔瞥见他眼眸轻合鸦睫颤动，有些失神。

突然唇上一疼，严歧嘟囔了句“闭眼”，继而吻得更狠更深。

孟乔有些喘不上气，刚要推他，便听哐当一声，水花四溅，严歧脚下的铜盆翻倒在地。

他红着脖颈去看孟乔，孟乔已经动作敏捷的窜至榻上，灵动的杏眸透着幸灾乐祸之色。

严歧厉声唤了冬雪，丢下句今夜歇在前院，胡乱套上鞋袜落荒而逃。

待冬雪收拾完榻前狼藉退下，孟乔静静躺在榻上睡意全无，耳边又响起严歧那句“闭眼”。

明明那么克制寡欲的一个人，偏在这事儿上猴急毛躁得很。

从前孟乔也被他抱着啃过许多回，那时她小，严歧吻她时，她总喜欢睁着眼看他，就会被他斥上一句“闭眼”。

记忆最深刻的那次，是她十四岁生辰。

宴席由严祖父亲办，隆重的设在严府的松鹤台，严祖父戏称来年喝的便是她与严歧的喜酒。

那是她第一次与严歧共案而食，席间严歧替她布菜挡酒无微不至。

尾声之际，严歧还为她抚琴一曲，用的便是林孋赠的那张琴。

孟乔不擅音律，不识弦音也未知雅意，在曲毕众人的叫好声中，她满目崇拜的望着严歧鼓掌傻乐。

就是那一乐，宴席结束后，被严歧悄悄拖去了朝晖苑。

在他前院主卧的架子床上，欣长挺拔还不足够健硕的少年郎衣衫尽褪，呼吸灼热，孟乔被他压在身下，娇美少女的中衣让他蹂躏得皱皱巴巴。

他毫无章法的抱着人又摸又亲，孟乔并不觉羞涩，睁着双大眼睛，观察着严歧比她还红还滚烫的峻容。

严歧斥她闭眼，孟乔不肯。

那莽夫埋首在她颈侧喘息粗重的威胁道，“再不闭眼，我可真就欺负你了。”

孟乔才不怕他，严歧只得单手覆在她那双好看又勾人的明眸上，抱着她继续啃，始终没做到最后一步。

那时的孟乔想，他若真要，她是会同意的。

两人同在一府一起长大，也有吵架怄气的时候，尽管孟乔曾多次闹着退亲，但那一刻的她是真的想着及笈后嫁他为妻的。

严歧十八岁时去了关外旗峰山学武，随行的只有青枫及兄长孟肇，可他每年都会来回好几趟，诸如重要节日以及其他一切与孟乔相关的日子。

不久后严楘病故，平时精神状态极佳的老头子，病来如山倒，去得很快，严歧回来奔丧。

孟乔以其妻名义伴在他身侧跪礼守灵，严楘下葬后，杨夫人提出热孝期将他俩的婚事办了，这也是他祖父的遗愿。

孟乔未有异议。

孟义沉浸在主公过世的悲伤中难以自拔，没有明确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