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尚未开始,孟乔与赵夫人寒暄几句,就将话题扯到严容身上。
赵夫人人精,忙唤了婢女领孟乔去二房院里转转。
严容正与贴身丫鬟做娃娃的小衣裳,见到孟乔惊喜不已。
那日孟乔答应劝严歧前来赴宴,表示自己也会来看她,严容还以为是玩笑。
丫鬟忙收了侧榻上的针线篮子,给少夫人奉上茶水,连着香菱一并守去屋外,留两位主子叙话。
“赵夫人看着不简单,对你可还好?”孟乔浅浅喝了口茶。
“呵,兄长一回来,大房那边的态度立马就变了。”
“旧年我还没身孕时,大夫人将她娘家侄女接来,招呼都不打一声,让怀清过去招待,后来才知,是将人送过去给她侄女相看哩。”
提起大房,严容的怨气能有一箩筐。
“这也太过分了,后来呢?”
“那女的相上了,扬言要做平妻,婆母和怀清死扛着没答应,我为那事郁郁了好些天,差点都要哭回娘家了。”严容红了眼眶。
“别想那些不开心的,母家兴荣妻有势,往后有你兄长给你撑腰。”
孟乔看向她又圆润些许的脸庞,安慰着,又转开话题。
“赵智纳了个什么了不得的妾室,排场竟这样大?”
不怪她不好奇,严歧纳个贵妾回来,自己院里的人都还没摆上一桌,更别说府上。
严歧并未亲自去接人,对外的场面倒是给了,碧萝苑也布置得奢华大气,人却是寒酸着进门的,孟乔都在疑惑那是什么贵妾礼制。
严容往屋外瞧了瞧,沉下声音去。
“听府里好事的人说是个魁娘,大夫人都要气疯了,难怪给严府的帖子她不亲自去,指不定也觉着面上无光吧!”
“你这位大伯公玩得还挺花。”孟乔不禁打趣。
她话音刚落,门外丫鬟通传,说是赵大人过来了。
严容和孟乔脸色同时一变,果然白天不能说人,夜里不能说鬼。
两人忙起身出去相迎。
赵智称宴席将开,特地过来请孟夫人。
孟乔心头一紧,面上神色不显,与严容简短道别,跟着赵智往主院去。
不会是严歧那边露馅了吧?
亦或是赵智不放心她,前来试探敲打?
途经一处假山观景时,走在前头的赵智突然停下脚步,朝他身后的侍卫使了个眼色,那侍卫冷着脸上来拦住香菱。
“赵大人这是何意?”孟乔淡笑着问。
“孟夫人不要误会,本官有几句话想与夫人单独谈。”
赵智皮笑肉不笑,朝一侧的假山做了个请的动作。
孟乔递给香菱一个稍安勿燥的眼神,跟着赵智往那边去,始终与他保持着三五步距离。
尚未到掌灯时分,严歧又在赵府,前堂还有众多宾客,赵智应当不敢胡来。
她还在忐忑间,赵智已站定。
“当年张府之事,不知夫人还记得否?”
孟乔闻言心中了然,看来是后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