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继续飘,哈气继续雾,昨晚的冰棱矮矮的垂挂着侧屋瓦檐。栀子跑到养猪圈边路过瞧见的各爷。栀子原本是想带昕儿去看花猪的,看下圈里是否被囤了很多肥,要不然,昕儿肯定要大嚎喊:肥真臭,不吃肉了。雪天,阿爸阿妈已经把那个猪圈上加盖了两层茅草搭盖,下垫多层稻草,这样猪会暖和些。
瞅着,这雪越飘越急,栀子阿妈阿爸幸好已经早早的去了菜地拔了白大萝卜一大篮,胡萝卜一大捆,卷白菜一大筐,芹菜一大捆,三月青一大篮,香葱一大揪,缸里囤了糯米年糕,自磨稻草熏豆腐干。甘蔗十捆。天井鱼缸里鲫鱼养水,鸡鸭随时拉宰荤腥不愁。水煮瓜子花生五十斤。香萢桔子摘下侧屋萝框里囤着,柴火干木柴屋里都堆满了。
栀子一点也不担心,每次阿爸阿妈办事牢靠的很。
临午后三点,天木黑下来,阿爷阿奶们也已经收工回房,二层木楼上的房间是阿爷阿奶他们的留宿用的,不潮不冷。栀子喜欢这种静静,八角塘对面的深井已经盖上了棕榈盖,厚厚的白白的活像红楼里白狐毛领,绒绒暖暖的。
整个村子渐渐安静下来,袅袅的晚饭炊烟又升起,侧屋冰棱被烟熏的有些融化了,滴水滴一二,剑粗的冰棱变得细了去。晚餐菜肴香气又飘起。
再晚再冷,屋内火盆里加炭;屋外沟里水结冰,屋檐瓦上冰又成棱。
鸡打鸣晨起,冰棱已很长很长。这个冬天真像话,真像个冬天,越来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