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字,足以令萧傲疯狂,输?不可能,萧家的人,永远不可能输,更不可能输在一个无名之辈手中!但这一切却是真真实实,因为脖间的酥凉,血液的腥味,都在充斥着他的大脑,眼中的怒火燃得更加猛烈,握着黑色长枪的手,青筋暴突,但萧傲还是转身朝台下走去。
“小杂碎,你记住,萧家的人,永远不可能会输,也许会败,会倒下,甚至会死,但永远不会输,下一次相遇,我萧傲的枪,再也不可能慢一步,我会用你的鲜血来浇灌我今日的耻辱!”台阶上,最后一脚落地之前,萧傲突然转头说道,斩钉截铁。
苏浪突然觉得,这人好像已不再是一条到处乱吠的狂犬,虽然依旧可恶、可恨、可憎,但却一点也不可怜,所以,苏浪笑着说道:“我等你,如果有那么一天。”
“苏浪儿胜!”
执事的宣判不容置疑,尽管台下一片哗然,苏浪儿是哪里冒出来的野葱,那是什么鬼怪剑法,长安是什么东西,能吃么?但赢了就是赢了,成王败寇,事实摆在眼前,萧家子弟萧傲败给了一个无名之辈。
苏浪向主席台上的坐着的渡剑山几人微微施了一礼,就走到原来的座位做好,刚落座,旁边座位的司马半城就疯狂挤眉弄眼,各种“浪哥威武霸气帅”,舔得苏浪无比惬意。
而台下,有一个人却愁眉苦脸起来,正是那张扒皮,苏浪表现得越强劲,他张扒皮倒大霉的几率就越大啊,弄不好,这笔买卖连裤衩都得赔进去,虽然,赔钱的是东家,羊毛出在羊身上,自己干的这一笔买卖,到时候,保不准东家会对自己下手,前些日子里刚弄回家的几个姨太太,恐怕得转手卖出去了,还有,家里那一亩三分地,还有那头耕牛,估计也得买了才能补上这个通天窟窿,自己这辈子,弄不好会因为这一次给完蛋了。
不行,趁现在还有机会,得先向那位姑奶奶禀告,求个完全之策。张扒皮这么一想,急忙就拔腿而跑,不一会儿,气喘嘻嘻地跑进揽月楼对面的星罗阁,蹬蹬蹬,奔上二楼,在一间门窗皆用朱漆刷色的屋子门前跪下。
此刻,屋中琴音袅袅,缕缕烟熏透过窗子飘出屋外,阵阵芳香沁鼻。
“求二小姐救命!求二小姐救命!求二小姐救命!”张扒皮跪在门前,连求三声,不断地磕头。
屋内琴音戛然而止,门窗无风而动,那扇朱漆门自行而开,屋内一个女子坐在屏风后面,隔着屏风依旧能看出她的的身前摆了一具古琴。
门一打开,张扒皮立马停住了磕头之举,跪着一动不动。香风自屏风后刮到张扒皮的脸上,张扒皮可以看到吹来的香风中夹着一根晶莹剔透的细针,慢慢悠悠,冲着自己的左耳刺来,但张扒皮依旧一动不动地跪着,直到那根针穿刺过他的左耳,滴下一滴滴鲜血,他都只能紧咬着牙齿,不敢出任何一丝声响。
“下一次,我抚琴之时再敢打扰,你这只狗耳就不只是流血这么简单,规矩就规矩!”
屏风后面传来的声音一点儿也不冷,相反,酥软至极,但却说得斩钉截铁,说得张扒皮的额头冒出粒粒细汗,脸色煞白一片。
“说吧,什么事能让你这比鬼还精的奴才不惜冒死跪求。”
屏风后,琴音又起,慢弦轻拈,音意春江花月,海上明月共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