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主管要离职的消息,时不时会钻进我的脑子,时刻提醒我,分别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终究是没有人能够陪伴你走完全程,所有人都会回到自己的轨道,有的人热烈地离开,有的人悄无声息,只有自己才是这条路上唯一走到底的人。
在经历两周的线上课后,表面上风平浪静,大势所趋,不仅教培机构是线上授课,学校的课程也暂停了该为自主网上学习,实则暗地里已经波涛汹涌,只要把家长和孩子们关在同一套房子里,不出一周,绝大部分家庭都是鸡飞狗跳的。不用上课就已经如此,加上网课,家长要陪在边上学习,课堂上任何学习不良的学习习惯都有可能成为亲子关系恶化的导火线。
所以其实家长和孩子们对于上网课,其实早已经叫苦连天,急切地期盼着把孩子送进学校,送到老师手上,只要不在眼前,怎么都行,这是绝大部分家长疫情线上课期间的真实心境。
我的班级虽然整体都还在可控范围之内,但是或多或少还是有一些抱怨的声音,时不时让你心情失落。
“要么我们就把课停一下,要么就赶紧恢复线下课,不要再在家里面上线上课了,躺在沙发上上课能学了个什么东西,网络信号又差的死,你们又是跟线下课一样的收费,再这样搞下去,我们不学算了。”
“你们上课时间太长了咯,一个半小时,你被说小朋友,我都坐不住。”
“开始就说疫情搞不太久,就一两周,两个星期都过去了,要我们坚持一下,可是现在还说要上网课,到底有没有个准信?”
……
单纯站在老师的角度,何尝不想赶紧恢复线下课,那样省了多少精力,学习效果还更好表现出来。可是上面不发话,谁敢开这个头,所以这不是我们想不想的问题,是能不能的问题。
于是乎,明里暗里的,我们也是只能在遇到校长的时候稍微去提一嘴,而每次得到的回复无非就是再看看,再等等……
复课的消息没等来,人员调动的消息却不胫而走。
在第二周周四上午,本周校会时间改成了今天,那个女人又来了我们沙杏校区,另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站在她的身后。
“考虑到Z校的家庭需要,和一些现实的问题,所以从这周开始,Z校还是被调回冗赋,主管冗赋的所有工作,从这个季度开始将由M校接管沙杏所有的教学教务管理工作,M校也是我特地从冗赋调过来支援沙杏校区的,他在冗赋所有的教学工作都卸下来了,就为了可以一心一意地服务于沙杏校区的发展,所以接下来大家一定要好好地支持和配合M校的工作,能不能做到?”
“能。”台下的老师们三三两两低头,一个不是很整齐的声音回答着。
可能大家还不是很熟悉眼前的这个男人,自然一时间很难做到热情洋溢地配合,也可能是因为大家不是很乐意接受Z校离开的这个消息,又不能改变上面领导的决策结果,所以只能用一种情绪低迷的状态来表示这种不舍与不认可。
“好,那我们接下来就用掌声欢迎M校发表任职演说。”
哗啦哗啦,稀稀拉拉的掌声响动。
“各位家人们大家上午好!我是……”
我反正是无心听他的说辞,偶尔看看后面的Z校,而Z校则是在盯着眼前的M校在发呆,与之不同的是总校,全程盯着台下坐着的老师们,像极了一个教导主任在盯岗。
台下的老师们也还算配合,在他说话的时候,虽然没有表现出多么热情,至少绝大部分的目光也都还是落在了那个男人身上。
很快,Z校也简短地发表完了交接的场面话,即便没有第一次W校交接时的那种泪眼朦胧,但是我能感受到大家在看着Z校时的那种坚定的革命友谊,这与当时也是干了一个季度的W校交接时是不一样的感觉。
最后收尾的工作肯定是落到了那个女人身上,不是老师们没人接盘,而是有人主动愿意往上凑。她甩了甩头发,调整了一下站姿来到了讲台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