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呀!石忠?又是你!哪哪都有你!没完没了啦?……回吧回吧。赶紧回地府城邦吧。玩好你的镖局。管好你的斥候……诏瑜早也申明的呀。‘十年生息。十年不战。’懂啊!”
连疆。全副螯臂金刀的功夫。全拜金刀老石坦所赐。他拿石忠这小子,索性当亲爹供着。直到撵回地府城邦完事。
“息不息。战不战。哪缺得了活尸?辈辈儿使唤活尸来着!早也使唤习惯来着!偏偏你疆王不叫使唤?……‘敞开肚子生’?‘十年’?来得及呀?……昂?大伙儿说说!”
石忠。腾一下炸毛了。好哇。竟又撵他回地府城邦。少来。歘一下窜到王座底下。背对疆王。鼓噪朝臣们起哄逼宫。
“王子殿下!……连山!……驾到!”御前侍卫嗓门嘹亮。
噗噗通通。窸窸窣窣。匍匐跪地。磕头捣蒜。呜咽连片。
刚刚明火执仗。好不容易撺掇起来。非跟连疆泼闹一场的朝臣们。
只一听“连山”俩字。恍若遭了咒语。无不凄凄悲恸。
连山。竭力笑盈盈着。浅浅一鞠。款款而行。苍白。消瘦。纤弱……终也难掩少年仙子般的一副娇面玉容。
“啊呀!殿下!殿下!……想死老臣啊!……呜呜呜!”
“殿下!王子殿下!……您!您!……山儿!呜呜呜!”
“血戎黎庶!……想啊!念啊!盼啊!……呜呜呜!”
举凡偷眼瞄见。那条拇指肚宽的七彩颈带的朝臣。无不疼得嚎啕凄厉。恨得浑身战栗。恨那逼出“亲子弑母”惨剧的祸首疆王。
连山。简直寸步难移。朝臣们,索性抱住连山脚踝。直拿脑门儿砸连山靴面……说不出来的心疼。郁结成山的愤懑。
“殿下!殿下!您总也躲在东宫。死活不肯见臣!……您若弃臣不顾。臣就!臣就!死给您看!……啊呀!呜呜呜!”
石忠。兀自疯掉了。连山。自家老府邸,挪回到王城东宫。死活不肯见他。活活将他这七尺须眉金刀悍将逼疯掉了。
石忠。扒开朝臣,照准廊柱。猛地一撞。噗通一声闷响。滚滚一束热血。溅了连山满脸满身。
“石忠!好浑啊你!……谁说弃你不顾啊?你!你好浑啊你!”
连山。抢步上前。一把将石忠那血流如注的脑袋,搂进怀里,扑簌簌眼泪直下。又恼又恨又没招儿。
连疆。急急跑下王座。捱在石忠身边。早也蒙登转向的连疆,大致知晓故事的上文。难不成,故事竟还有下文?
“石忠!干嘛呀这是?……这是?石忠。山儿。你俩唱得这是哪一出啊?……昂?你俩倒是说话呀!”
连疆。满腹狐疑。眼神来来回回踅摸着石忠与连山。
没错。打老白头藏匿山儿尸身起。石忠就已潜回王城。只等山儿性命无虞。立马带山儿离开血戎。
可!斩掉螯臂鳄尾。父子鸿沟弥合。干嘛?想拐走我家山儿不成!……好哇!石忠。玩得好一出“血谏王庭”啊你!
“来啊!取镔铁锁链!……石忠此贼。给我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