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鸿影问:“为什么。”
阮青竹沉默,直接回她:“因为阮徊在。”
话落,谢鸿影顿时秒懂,然后又道:“不对,他这具病体还敢瞎折腾?”
“……”
“萧锦墨这不是找死吗,我去拆了他。”
阮青竹:“……”
萧师弟,自作多福吧,师兄尽力了。
正此时,他注意到了半空之上炸如烟花的紫金色桃纹,心中敲起了警钟。
那不是,药王山的信号弹?
那个方向……是宁安城!
不止是他,正在办自己事的弟子纷纷抬头往屋外跑去,“怎么回事?”
“谁在宁安那边遇险了。”
其中一名弟子边跑边喊,“快去找阮师兄沈师兄还有南师兄他们。”
“不用找了。”
南清和阮青竹一齐回道,“我们已经来了。”
南清还未开口,眼尖看到阮青竹背后跑来的几位不大熟的师兄师姐,其中一位挺热情的喊了句:“阮青竹!”
阮青竹回头诧异,“南宫雁?南宫昭?”
南宫雁:“是我跟我哥。”
“还有沈琰师兄。”
阮青竹冷淡的撇了她身后的某人一眼,不咸不淡道:“我没瞎。”
沈琰习惯他每次看到自己的态度,转移话题,“我跟南宫师妹去宁安救人吧。”
南宫昭摇头,“我们都对宁安地形不熟。”
宁安城地形太过复杂且又险峻,多有森林以及峭崖,城郊又是陡坡,万一走进迷森就得不偿失了。
阮青竹深知这点,他自小生在宁安城,虽已八年没回,但相对其他人更了解宁安的路,即使不愿意跟沈琰同行,为了救人还是开口了,“不用,我和沈琰去吧。”
闻言,沈琰有些诧异。
自打认识阮青竹起,这人向来与他不对付,他从不清楚原因,但也知道但凡自己出现之地,这人从不停留,即使是任务始然也会拒理抗争甚至编一些离谱的谎话,可这次……
阮青竹并不负责为他解答疑惑,只是回房去准备找人的用品,时间不会多停留一分,两人带着几名武功高智力较好的师弟师妹赶往宁安郊外。
一路上,阮青竹都没怎么主动开口讲话,饶是沈琰有心缓和关系,也不知该如何是好,谁知半路射来一柄羽箭,直冲沈琰而来,阮青竹迅速拽住他手腕往后一扯,箭头堪堪擦过发丝,削断了半缕。
他俩身后弟子纷纷拔剑注意四方,阮青竹提醒道,“小心,这群人藏在山坡高处。”
他似乎没注意到沈琰奇怪和诡异的眼神,直到沈琰视线落到他侧颈上,阮青竹蹙眉看回去:“……你看什么?”
“你受伤了。”
沈琰指了下他的脖子,阮青竹这才后知后觉感觉到一丝疼痛,不以为意,“小伤而已。”
再严重的伤,他都受过,这种小伤,于他而言,也没什么可害怕的。
沈琰面沉如墨,心里倒是堵的慌。
他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明明以前,阮青竹待他也是这种不咸不淡的态度,可偏偏这次,他就是很气。
阮青竹不知道他的想法,即使知晓也不甚在意,正招呼后面的弟子注意四周,小心行事,一行人尽量钻进密林查探。
另一处的某个山洞里,柳清月看着谢长歌的伤腿,心痛的快要哭出来似的,面对他一如既往的温柔安抚眼神,败下阵来,伸手给他包扎。
“霓裳,不必难过。”
谢长歌说,“只是轻伤。”
柳清月抿了抿唇,始终垂着眼睛,喉中溢出哽咽,不肯抬头看他,终是忍不住那声诘问:“你为什么要替我挡?”
“我是你师兄。”
他沉默着,轻声安抚。
“我有……”
“谁规定你是我师兄就必须保护我?”
柳清月知道他想说什么,直接打断他,“你没有这个责任和义务承担。”
她心中又酸又气,仿佛憋着一团火。
明明她根本就不需要他来保护她。
谢长歌知晓她此时心里憋着火气,将原本准备说的话尽数咽进舌中,伸手拽了下她的衣摆,眼角下垂,颇为乖巧的顺从着听她的数落,柔声道:“我只是不想你出事。”
柳清月闻言,火气消了一半,通红的双眼暴露在他眼底,谢长歌心疼的无以为复,指腹抚上她双眼,“霓裳……莫哭,我错了。”
“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真的。真的很怕。”
天知道她看到他挡下那一击时,有多怕谢长歌出事,怕他受伤,甚至很想骂他一顿,可真到这个时候,却又舍不得了。
“我……”
谢长歌刚要说些什么,柳清月替他包扎好伤口,淡淡道:“我去找找出去的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