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霓裳还在生气,自知理亏,顺着她的意答复。
阮青竹等人寻过来的时候,谢长歌正在晒自己浸湿的外衫,柳清月坐在一旁一言不发,直到听见脚步声。
“有人来了。”
她警惕道,“在里面等我,我出去看看。”
谢长歌点头,“好,你小心点。”
柳清月并没有看清是谁,捏紧手里的弓箭,反手射出一箭。
阮青竹听到破空的箭声,直接将沈琰往后一拽,长箭偏离直射入地,削断一缕发丝。
趁柳清月还未反应过来,迅速喊道:“这位师姐!我们是药王山的!”
柳清月这才放下戒心,谢长歌扶着她的肩站立,说:“是阮师弟他们。”
介于谢长歌身上有伤,沈琰提议天色已晚,不如在宁安城内找个地方安置下来,顺便帮他看看伤,药王山所有人都知道少主跟柳清月是一对,对于柳清月要了间双人房毫无反应,谢长歌想让阮青竹跟她一间,后者连连反对。
“谢师兄,男女授受不亲。”
他很想告诉他,他和柳清月也有男女之分,但终究没说出口,看向一旁的沈琰和其他师弟,沈琰本来准备说要不我跟师兄一间,结果收到了他师姐的眼神警告,于是道:“师兄,还是你和师姐一间吧。”
见谢长歌瞬间沉默,柳清月心情大好。
天字号房,谢长歌坐在桌前,柳清月铺好床开口。
“上来,休息。”
他深吸一口气,有些抗拒。
“霓裳,要不你睡床,我打地铺。”
“你身上有伤,打地铺着凉了怎么办。”
柳清月不赞同道,“而且以前在药王山又不是没一起睡过,你怕什么。”
“……”
是,那个时候你才多大?你现在可不一样。
“那不一样。”
“谢师兄,你上来。”
翌日清晨,阳光悄悄爬上枝梢,穿入屋内。
谢长歌睁开迷朦的双眼时,柳清月并不在屋里,他撑起身子,腰间有些发软,想是昨日保持一个姿势太久导致的。
柳清月推门进来时,他正坐在床塌上,衣衫半露,她的目光落到他漂亮的蝴蝶骨和洁白的肌肤上,沉了沉目光快步上前握住人手腕,谢长歌被她握紧实在无奈:“一大早上你做甚。”
“师兄觉得呢。”
柳清月笑着挑眉,伸手在他露出的锁骨上摸了一把。
谢长歌无言以对,拢紧敞开的衣衫,背对着她系好腰封。
“霓裳你别闹了。”
柳清月失笑的看着他说,“阮师弟他们去请郎中了。”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柳清月捧着他的脸,拿毛巾帮他擦拭着,边擦边捏。
“我这不是在帮你洗吗。”
“师兄你的脸好软。”
谢长歌的表情一言难尽:“……”
药王山的夜里很冷,山风总是透过枝梢吹至发捎,寒月高悬,稳稳挂在半空。
柳霓裳坐在亭院内,手里握着今早从荷花镇买来的桃花酒,掀开酒盖,浓郁的酒气散尽在空气中,已经有些微醉,捧起酒壶往嘴里灌了一口,辛辣的酒味刺激的喉中又辣又痛,正想再继续喝下去,迷迷糊糊感觉到有人从手中夺走酒壶,不满道:“你谁啊?抢我酒干嘛。”
那人没有回答,声音细想有些耳熟,嗓音听着温温沉沉:“大半夜不睡觉,跑我院子里来喝酒,胆子倒是不小。”
“你管我。”她耍赖道,“这是我花钱买的,你还给我。”
那人似乎早有预料,也不理她,只是轻声道:“看来醉的不清。”她迷迷糊糊站起身来,身形摇摇晃晃,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你,知道我是谁吗。”
那人轻笑一声:“不知道。但你该休息了。”
“我,”她往前走了几步,被人扶住时,隐隐约约闻到一股清幽的玉兰香气,吸下鼻子:“我可是临安双侠,柳霓裳,识相点把酒给本女侠交出来!”
那人哭笑不得的哄她:“好好好,柳女侠,您先回屋行吗,酒搁屋里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