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也不一定非要有武功才行。”
阮青竹也道,“南清就是太固执了。”
药王山的试炼大会是在一个月后,这一个月内,参与试炼的弟子皆是勤学苦练,盼望着进入内门修习。
南清虽然已经是内门弟子,但由于武功尽废,只能退而其次选择专研琴技,习琴既可以修身养性,又可以御琴防身,因此最近他格外认真。
可落到他人眼里便不是如此。
对于喜好落井下石的人来说,南清的认真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一个大男人居然去学琴,你是娘们吗。”
南清充耳不闻,却惹怒了他们。
“南清,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废物而已。”
那人讥讽道,“你不会真以为少主让你布置试炼大会,是重用你吧?”
南清皱了下眉,冷冷道:“你什么意思?”
“哟,原来你会说话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哑巴呢。”
那人嘲笑他,“意思?意思就是少主把你当仆人使唤,懂了吗。”
若不是当日听到谢长歌和阮青竹的对话,或许南清真的会这么想,而现在……
南清放下琴,居高临下的俯视他,冷嘲道:“对,起码你连给他当仆人的机会都没有。”
“你!”
那人气急,就要动手打他时,南清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抱着琴直接走,把他当空气。
旁观了全程经过的阮青竹径直下楼,问了下侍女:“刚刚那个骂南清的,是哪个谷里的弟子。”
“回阮公子,那是琴音谷谷主的独子,沈涑。”
侍女说,“这位沈公子,不是第一次骂南公子了。”
阮青竹点头,“你帮我看着点,若他再敢如此行事,就直接上报于我。”
“是。奴婢知晓。”
于是在阮青竹离开后不久,沈悚不知为何,突然被人殴打了一顿,直接缺席试炼大会的初试。
谢长歌执掌少主之位这些年,从未有人如此不将他放在眼里,听闻此话,便派了贴身侍女去寻沈涑,岂料霜儿竟被人给打了回来,额头上尽是伤痕。
他面色不变,派人取药给她疗伤,霜儿抖了一下,谢长歌温声道:“不必怕,你且将事情经过告知我便是。”
霜儿小心翼翼的瞅他,见他所说属实,才如实告知:“奴婢奉您的命令去寻沈公子,刚到院内还没开口,就被他身边的丫鬟辱骂了一顿。因念及您交于的事,这才忍下来,耐心告知,可谁知这沈公子直接摁着奴婢就打了上来。”
谢长歌看向琴音谷谷主沈如追,后者被他的眼神吓的冷汗直冒,“少,少主。犬子自小骄惯,您能不能……”饶过他这一次?
虽然沈如追话未说完,但在场人都明白他此话何意,若谢长歌执意追究,有可能会得罪琴音谷。
若不追究,日后若有人效仿,便会永无宁日。
沈如追这是故意为难谢长歌,两难之间,少主无论怎么选,都会有隐祸留下。
果然,此话一出,柳清月脸都气白了,南清面色微青,此事是因为自己,他知道。
可他没料到沈如追会把难题抛给谢师兄,“谷主此言何意?令公子在山内欺辱我药王山内门弟子一事,还未了结。”
阮青竹生怕谢长歌掉入沈如追的陷井,主动换了个话题,“现今又殴打少主身边侍女,您又想如何?”
沈如追之前并不知道此事,闻言便道:“阮公子何必咄咄逼人,你说他殴打欺辱内门弟子可有证据?”
此言刚落,谢长歌安抚的拍了拍柳清月的手背,示意阮青竹把人带进来,后者明了,往阁外去。
其他人不明白这是何意,沈如追心头猛跳,谢长歌不动声色的观察他的神色,突然笑了,“我若是没记错,当初琴音谷的谷主,原定的不是你吧。”
言外之意,你这谷主之位,到底怎么来的,需要我明说?这已经是暗戳戳的威胁了。
只可惜沈如追为了儿子已经什么都不顾,完全没听懂他的意思,“少主此话,莫不是在转移话题?”
柳清月冷笑一声,“您是否忘了,药王山有权利更换分谷谷主的人选。”
沈如追懵了,什么意思。
琴音谷谷主不是由琴音谷内部选的吗,跟药王山有何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