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海之东,虞都城最繁华地,曹勖承安等臣奉旨接太子驾。
由于贺兰舟是暗贬来的苍海,所除皇族,皆以为太子是奉皇命前来的,个个儿都不敢怠慢了。
“臣等奉旨,迎接太子入虞都!殿下安康!”
庆菱贞悄悄撩起马车上的帘子,一打眼望过去,竟瞧见了个俊俏的小哥,身着官服,年龄不大的样子,唇红齿白,神情清高。
“诶,那人倒是有趣儿。”她自顾自的说,似乎不是说给贺兰舟听。
贺兰舟顺着她看出去,却没做声。
接驾迎驾,才是无趣。
一帮臣子像是迎着贵重的玉,生怕是苍海虞都的风不够柔和,吹得太子殿下有些不适。
晚宴在琼灵山,只叹这山非山,只是人间烟火处的酒家一座。可惜了琼灵这样好的名字。
庆菱贞笑的有意,冲贺兰舟小声:“殿下,我瞧这帮人是要带您吃荤呢。”
贺兰舟手中正有一颗榛子果儿,他拇指一弯,就弹到了庆菱贞的脑门。声音像是不悦:“一个姑娘,话里这么不顾忌。”
庆菱贞脑门就这么红了一块,倒不是多疼,只是有些微微的痒,她揉揉,又挑眉:“殿下,怕是这红玉温香的虞都美人,您皆要笑纳了。”
琼灵山晚宴。贺兰舟于群臣之上,正坐笑颜。看舞姬群云轻薄玉衫,与身旁众臣有一句没一句的言语。
庆菱贞作为太子跟随,跪坐在酒桌旁给他斟酒。
“殿下,微臣想为殿下引荐一女子。”
是曹勖,酒过三巡,胆子逐渐大了,他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像是兴致在此。
“虞都花月容,还不速速入内?”
花月容,庆菱贞饶有兴致的看过去。
白日里那唇红齿白的小郎君倒是还在,只是并不开心那女子入内,面容到说不上多清高了,只是不屑。
“小女子花月容,见过殿下。”
那姑娘一袭素白衫,倒是半分的风花雪月之感都无。贺兰舟觉得有意思,就问她:“花月容这名字,你倒是敢取。”
“只是如此绝色,何不衣着艳丽些,也算衬了你花月容的名字。”
那女子竟敢抬起头来,望向他时有种庆菱贞的冷情气质:“若只空有绝色容颜,小女子如何能有幸见到太子殿下。”
哐当。庆菱贞冷笑着将手中酒壶扔了过去。
温玉的小酒壶碎了一地,甜酒则撒了花月容一身,花月容面露诧异,还没言语,就被庆菱贞抢了先。
她扬眉高傲:“绝色容颜?好大的口气,不过世间一朵污浊花儿罢了!”
场面一度陷入沉寂。
群臣打量贺兰舟,却看不出他是喜是怒,加上庆菱贞这女子自打来到虞都,就受尽殿下宠爱,这一时,他们也犯了难,曹勖更是脑袋冒汗,不知如何是好。
“庆姑娘如此说,是在侮辱她吗。”
“你当她是什么,妓子么。”
是那个白日里清高俊俏的小哥。
庆菱贞才仔细的打量起他来。青竹绣衣袍,秋水玉为骨,芝兰风采,坐若松柏,面容英姿。她笑笑,言辞不依饶:“虞都侯爷,您倒是对这位姑娘关照。”
北燕殊云淡风轻的将话转回去:“关照说不上,只听闻女子皆善妒,看到庆姑娘,我便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