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世拿起扇子看了看,编得还行,净是白面扇。老太婆见有人看扇,忙道:
“这扇子可好了,便宜得很,只要五文!”
传世对小怪耳语了几句,小怪拴了马,径直走进旁边的店里寻来笔墨,传世端详一番,便在扇面上画了起来。老太婆见这位公子不买扇也就罢了,反而在上面乱弄起来,便急了:
“这好好的扇子,画花了时,教老身怎么卖钱?老身可是急等这些扇子卖了买米下锅的,你须要我赔钱的!”
小怪安慰道:
“老婆婆莫急!我家公子不是坏人,见你可怜,是在帮你卖扇子呢,一会儿你老就等着大把的收钱吧!”
老太婆见两人和善,并非歹人,也就半信半疑的只管看着,不多时十几把扇子都由传世勾画了了,并题上字。小怪见时机已成熟,当间一站便大声吆喝起来:
“来来来,看一看,走过路过千万莫要错过!我家公子多才多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天下闻名,举世无双,现场题画卖扇,一把扇子纹银五两,数量有限,欲购从速!”
路人纷纷围拢过来,并不买扇,只是议论:
“什么扇子恁贵,敢叫五两银子?”
“画得倒不错,五两银子忒贵了些,五钱银子倒还差不多!”
有人问道:
“你家公子是谁呀?开口就像没见过钱似的,卖得恁般贵!”
小怪不受打击,反而得意的道:
“我家公子乃当朝钦差大人,巡游御史,状元之才探花传世的便是!”
众人一听是钦差大人当街作画卖扇,可了不得了了,一时间轰动了整条街,你争我抢的乱将起来:
“原来是百闻不如一见的钦差大人!我要一把,我要一把!”
“风流人物探花公名动天下,当场作画只卖五两一把,也忒便宜了,我也要一把!”
“御史大人文武全才,极品公子,乃当世之英雄也!他的扇子我全包了!”
十几把扇子一下子被一抢而空,最后一把也被众人争相抢购道:
“这把是我的,都不要跟我抢!”
“卖给我,我出六两!”另一人道。
“我出七两!”又有人开口道。
直至争到十两银,才被先前的人买了,没有买到的人懊恼无比:
“揣银不多,被他抢了先!”
老太婆看着手里近百两的银子,恍如做梦一般,饶是这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钱!打皱的眉角笑得尤其深了: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小怪也是很高兴:
“赚钱原来可以这么简单!公子,等哪天有空,我也来题画卖扇,大把赚钱!”
“就你那苍蝇爬的两下子?得了吧你,莫要糟蹋了扇子!”
小怪不服:
“在塔林镇时,我也是学过的,虽然比不上公子,但好歹也是有点模样的!”
“名人作用,你懂不懂?”传世挖苦道:“你以为老传卖的是扇子?错也!老传卖的是名气,名气又从哪里来?是靠实力挣来的!看看老传这一身的实力,啧啧,自己都忍不住要称赞一下!”
回到府里,小怪将花糖端上来,打开盖子见那花糖呈五颜六色,雕成玫瑰花型,很是精致。捏一朵放进嘴里,入口即化,甜润滑爽,道:
“花糖不错,你们拿去分了,每人都到口,尝一尝!”
到后院看小蛇,玩耍了一回,起身向外走去。小怪追出去道:
“公子,哪里去?”
“钱花了,糖也吃了,总要道一声谢才好吧!不然,以后还怎么见人?”
柳府看门的认识姑爷,一面请二人进屋,一面前去禀报,坐有多时不见人来,柳依依老娘自来赔笑道:
“三儿身子乏了,姑爷莫要见怪,就像在自家一样便好!”
传世道:
“烦请伯母转告一声,小侄是来感谢的!”
“说什么感谢的话,都是自家人,见外了!”
传世知道柳依依并非真的生他的气,不然也不至于又送钱又送糖的,只是想激他一下而已!因有事,略坐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
密室之内,传世与李安谈起黄柏县之事,问及野鸭岭联络之事办得如何?
李安将张震山所画路线图和一粒蚀骨丹交予传世,道:
“这是张大侠弄来的东西!据张大侠偶然间听到风声,这伙歹徒正在密谋一件大事,似乎与当今皇帝有关。”
传世脸色沉重道:
“老传猜得不错的话,这些人很可能要谋朝篡位呀!转告张震天,尽快探听到确切时间和计划!”
“是,大人!”李安道。
“那个叫翠嫣的女子可曾有消息?”
“还没有!”
李安道:
“汾城传府和京城传尚书府,属下已派高手暗中保护,请大人放心!至于柳府,柳百万早已重金聘请江湖大侠全天跟随,应无大碍。”
其间,就又说起一件事来:
“江油县县令张观,素来以刚正清廉著称,见江油候自恃有爵位在身,欺男霸女,无恶不作。张观便收集其种种不法罪状,上达朝廷,请求惩治,朝中某些人得了其好处,不予理睬,江油候由此更加张狂。张观迫不得已,用计将其诱出,缚而杀之,此事一出朝野震动,人送外号铁胆县令!大多数朝臣要求斩杀张观,皇帝下旨将其押送来京论罪!”
传世道:
“要说杀人,有谁能比肩老传?皇帝若要杀张观时,飞一道圣旨便可取其人头,何必押送来京?”
“如此说来,皇帝并不想真的杀了张观?”
“皇帝深知大梁律对于世袭爵位的偏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人躺在功劳簿上作威作福,却无能为力。值此多事之秋,山雨欲来,人才难得。这样吧,你找几个得力之人前去押解张观,但凡有人胆敢半路劫杀,无需手软,一律格杀!到京后,直接将一应江油候罪状呈送给皇帝,或可救张观一命。”
“大人言之有理,属下这就去办!”李安告辞道。
拈花语是闲不住的,在京城四处找寻师妹。孙大车刚从西大营回来,道:
“李宗佑已被释放,鉴于其不能明察秋毫,致使朝廷赋银遗失,不再录用!父女二人于几日前回去了,临走时留下话,说要感谢大人还他清白,没齿不忘之类的。”
呈上一物,打开一看,是尊玉佛,附带一封信:
“此乃祖传之物,救命之恩无为报,谨以此物奉上,望钦差大人万勿推辞!因事急回乡营葬老母,嗣后当再上拜大人。”
传世道:
“祖传之物拿来相赠,未免太过于贵重了,老传断不会收的!大车你且收好,日后迎娶香奴时,作为聘礼,将它物归原主吧!”
孙大车喜出望外,抱着玉佛只是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