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名字?”
“方林,目前在澄赢楼送餐。”
“为什么会去铁皮胡同?”
“昨夜邻居家胥爷找我帮忙,说女儿还未回家,托我帮忙找寻。”
“你见过贼人行凶?”
“天色太暗,加上那人一身黑袍,没看太清。不过,我亲眼看见那人不接触死者,直接刨开胸膛,取出内脏。”
斗笠盔,身穿黑色贴里,肩膀兽纹臂铠有蒸汽呼出,有链条链接身后蒸汽装置。盖带上挂着新式火铳,大腿两侧各有一个长条机匣。
是锦衣卫校尉。
那人瞥了方林一眼,语气说不上和善“认真回答。”
“我说的都是真的。”
方林面色不改。
那名校尉也没多说,挥手让一旁书办记下。
“那场大火?”
“...意外。”
“好了,你可以先走了。”
方林出门恰好遇见从另一间房间出来的虞杏,他朝惊魂未定的虞杏一笑,少女脸色才好看了些。
“走吧。”
.....
沈清丰接过两张供纸将其摊开。
“他们两人身世清白,没有撒谎。”那名审问过方林的锦衣卫开口。
沈清丰目光在纸上一顿。
“我们查过,没有能凭空解刨人体的异物。相似的一件在京城蒸汽司,而且您知道的,只对物体有效。”
难道我猜错了?沈清丰想了想:“那件东西拿来了吗?”
“总旗已经在回来的路上。”
“...我其实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趟这趟浑水。”
沈清丰只是看了一眼属下,没说话。
.....
两人走到大厅又被县衙的衙役拦住问了一通话,方林和虞杏早想好说辞,隐瞒起火的原因。一旦被衙门里的人得知,是方林纵火。即使事出有因,难免不会被敲一笔银钱。
同样虞杏被按上嫌疑误了工,又是很大一笔算损失。
“还在想她们的事?”
昨夜,差人赶到扑灭大火,但对这个时代似乎对那些失去器官的可怜女子毫无办法,最终都死了。
少女下意识抓紧方林胳膊。
“以防遭人报复,这些天,先别上工,等衙门里抓住凶手再说。”
少女抬头,好看的睫毛眨了眨,想说什么,最终低低的嗯了一声。
方林瞧出虞杏的不乐意。少女穷苦出身,是老父亲一手养大,早年父亲为养家下场挖矿,终害了肺病。是她早早撑起整个家,每日做工早出晚归,经年累月从未有半分抱怨。
她一直想攒些银钱,替父亲治病。方林看着内心比外表更坚毅的少女,叹了一口气。
“这样吧,这几天做工就不要这么晚了,我用空就陪你一起回家。”
虞杏猛地抬头,水灵灵的眼睛看向方林,又一触即分。
“好。”声音柔柔弱弱。
方林见前几日行事大大方方,如今过分羞涩的虞杏,有心逗弄她。
方林假意没听到。“既然,你不愿意那算了。”
少女心中一急,脱口而出“好!”
无意间对上方林揶揄的眼神,明白自己被捉弄了,忍不住白了对方一眼。
看着虞杏恢复了,之前几分神采,此时太阳刚刚升起,方林望着冷色调的朝阳说道:
“回家,胥爷还等着了。”
一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