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哥哥,你怎么来了?”
方林看着眼前二八年华的豆蔻少女,笑着说:“听说这边出事,过来看看。”
少女皮肤白净,新月眉,樱唇薄面,一双眼眸充满水润的灵气。青丝被装进纱巾中,身穿一身口袋工装,整个人多了一丝英气。
“怎么样?有没有被吓着?”
“没有。”
“好了,见到你没事,我该走了。”
虞杏一咬粉唇,语调低了几分:“这..这就走了?”
“骗你的。”
“方哥!”少女脸颊红晕,白了方林一眼:“我总感觉方哥哥,最近变了。”
方林眉毛微挑,脸上笑意遮住那抹不自然。
“那你喜欢,之前的我还是之后?”
“方哥哥,你在这么..这么说,我就不理你了。”
少女白皙耳垂,彻底被染红。
“好了,不开玩笑。快中午了,我在街口买了一份通心粉和笋鸡脯。你中午不用回去做饭,我给胥爷带饭。”
“这怎么好意思。我给你钱。”
“前几天,如果不是你帮我,我都不知道挺过来。现在这么跟我见外?”
方林直视着虞杏,看得少女羞涩的撇过头去。
“好了,趁热吃。我先走了。”
虞杏看着方林走出逼仄的巷口,一点一点消失,手中油纸包裹的鸡脯热气正浓,她微微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爹爹,为什么不喜欢方林哥。
出了白庙区,方林没有选择等待有轨列车,选择沿着河岸等待行船。因为昨日河道衙门凿开浮冰,已经能行舟。因为经常送餐的原因,和船上管事能说得上话,也就蹭了一趟船。
下了船,打了一壶酒直奔码头,找到脚行搭建的临时棚屋。有酒好开口,席间方林有意旁敲侧击,询问有关黑市的消息。不过他们口风很紧,只有一个年岁稍张的人,酒后说了一句“空子”。
方林听出是一句江湖黑话,找了一个理由没有多待便离开了。他出了窝棚,没有急着离开,反而藏在一个角落。
虽然没有探听有用消息,但听说他们有一笔维修费要给人。
果然,等到中午,窝棚里有名醉醺醺的壮汉走出来。方林远远跟着看他去哪。
一拐八绕之下来到一处极为偏僻的低矮住所,从外表看是普通民房,没有任何明显特征。那人按特定规律敲了敲门,言语几句暗语,便被放进去了。
方林隔得有点远,没太听清楚,只是暗暗记住地址。
时间已是响午,回家前,方林抽空去了趟澄赢楼打包一份吃食回了住所。敲开邻居家房门,也没多说,只是说是虞杏让他捎回来的吃食,病恹恹的中年人道谢,说着就要给方林倒水。
方林摆手说了一句:值了夜班,有些累人,不做打扰了。
回家用铁壶烧水洗完脸,临睡前,又往青砖砌成的火堆里放了几根干柴,重新把铁壶挂上锁链。
是夜。
方林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他披上大衣,用手停开门栅,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出现眼前。
“胥爷,出什么事了?”
眼前男人不到四十,被病痛折磨的一身暮气,头发花白,古铜色的面部此刻充满焦急神色。
“虞杏出事了?”
“平时那丫头这个时辰早就回家了,可..可是今天还...”
还未说完,紧跟着一阵咳嗽,脸上出现一抹不正常的血红色。孱弱的身躯微微抽动,几乎无法自持。
“胥爷,你先别担心,先顺顺气。说不定虞杏正赶回来,我马上去找。”
方林把人扶进屋,利落的穿上大衣,见虞胥好一些,准备立刻动身出门。
“等等!这些天,死人都不正常,把我那只蒸汽臂铠带上。”方林想了想点点头,和男人一起进了隔壁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