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见三哥。”
林寒酥跑步到林青山的宫门口,被看守着的侍卫拦下了。
黄门吉乐匆匆从里面出来:“八殿下,三殿下突染风寒,不便见客。”
“这事情很急!”林寒酥说。
但还不等她想对策,林青山就出来了。
“不过是小病,早就好了,寒酥,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林青山身穿素衣,脚步较与往日轻上许多,还真像是生了病的感觉。
“三哥,我把杜将军的事告到圣王那里了,我悄悄说的,没让杜将军知道,他没机会动手脚。”林寒酥高兴地说,“就是现在圣王要我给他证据,我弄不到诶~”
林青山的目光在林寒酥身上打量了一会儿,而后笑了笑:“证据啊,这些天都在派人去准备,就等着呈上呢。”
说着,他便吩咐吉乐:“回头送到圣王那里就好。”
林寒酥眼眸微动,想起了跟东方即白讨论过的事情。
“寒酥,刚从宴会上回来?”
“嗯嗯。”林寒酥应答。
林青山皱眉,语气似乎带些责备:“你不用这么着急来找我的。”
听到这话,林寒酥愣了愣,感觉有些不自在。
“早些回去休息吧,天色也不早了。”林青山又朝林寒酥身后说到,“鱼娘照看好你们殿下。”
林寒酥离开了。
“殿下,吉乐没明白,这证据查证一看就不是八殿下能做到的事,就算这样让八殿下去说,明眼人一看便知背后是您在操作啊。”
“知道也没关系,”林青山看了一眼吉乐,暗自叹了口气。
他解释道:“杜将军当年是南安王引荐给圣王的,这件事本身也是借着打击南安王,但只要我不出面,南安王就弹劾不了我。”
“哦,就算南安王要报复也只能对八殿下下手,妙啊,殿下。”
林青山轻抚额头:“这是可以随便说的吗,你闭嘴吧。”
“等等,奴才还有一个问题,可要是这八殿下听了您说的故事,也没去告发杜将军怎么办?”
“不会,少年人总有满腔热血,哪里容得下这些。”
那日林寒酥回北苑睡了一觉后,便觉得她生活的这个世界变了。
杜将军的罪证呈上去,圣王大悦,不日让林寒酥与他一同游湖,放在平日可是只有大殿下和三殿下才有的待遇。
宫人们给林寒酥换了一双新的绣鞋。
说是游湖,其实不过是从湖岸这头坐船到湖那头,只有第一次见湖的林寒酥看得稀奇。
圣王时不时和身边的公公说上两句,独留林寒酥像个随身的挂件被跟在身边。
新的鞋子并不合脚,磨得林寒酥双脚生疼,但是林寒酥下意识忍着了。
从圣王那里回来,宫人们看林寒酥的眼神变得奇怪起来。
她从旁边经过,所有人对她都比往日尊敬了,放下手中的事朝她低头的动作做得比以前快了不少。
有无数个瞬间,林寒酥以为自己得宠了。
可是她抬头看去,东方即白离她四尺开外,感觉比之前冷漠了。
“东方,箭是怎么从弓上面射出去的啊?”
“回殿下,拉弦就好。”
东方即白没再说话。
“啊?然后呢?”
林寒酥疑惑,往常问到一个东西,东方即白不仅要解释这个东西的用途,还要说说了关于这个东西他遇到过的什么趣事,或者是他的看法。
现在的东方即白却显得非常冷漠。
林寒酥仍然打算照常过日子,虽然许多变化让她有些不适应。
直到,她听到了宫里的传言。
“这八殿下骄横跋扈,说杜将军剿匪,没能一次把所有的清理干净,就认定杜将军无能,要卸了杜将军的职务。”
“可谁知圣王竟然宠她,真卸了杜将军的职务。”
“她不是宫里的傻子殿下吗?她的话也能信?娇惯这样一个公主,可如何是好啊。”
原来,这件事是这样被传出去的。
转眼间,她在世人眼里从一个无人问津的傻子,变成了得宠后开始肆意妄为,残害忠良的专横公主。
杜将军忠厚仁义,为国效力,本来前途大好,是因为她从中挑拨。
知道了这事儿之后,她急忙去找林青山,却次次都被告知林青山不在宫中。
之后鱼娘跟她说:“三殿下近日公务繁忙,但托人带话来,说只是传闻,殿下不用担心。”
这些天林寒酥一直不开心,她想跟那些听信传言的人解释,却找不到破口。
又一次无意听到有人在谈论她和杜将军的事,林寒酥连忙走过去要解释。
“不,不是的,那杜将军根本就是没有想好好剿匪!”
众人见她突然上前来,纷纷跪下。
林寒酥好歹也是个公主,纵使有再多不是,也不是可以当面谈论的。
面对着林寒酥突然出现,恐怕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谈论了,他们顾及不了太多,只一个劲儿地“知错”,求林寒酥饶恕。
而饶恕了之后,他们只觉得逃过一劫。
“吓死我了。”
“下次说话要十分小心才是。”
“哎呀,以后还是别说了吧,现在我们可惹不起八殿下。”
说到底,他们不在乎真相。
这天,又遇到一次宴会。
林寒酥一直心不在焉,最近发生的事让她无心好奇这宴会是为什么举办,办了些什么活动,摆了些什么点心。
当她浑浑噩噩时,耳边又听到些闲言碎语。
“八殿下……”
忽然她想起,这些天东方即白的冷漠,不会也是因为听了这谣言吧。
于是她,说要出去透气,带东方即白走到室外,站在屋檐下说话。
“东方!你还记得上次宴会前夕,三哥来过北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