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打手不敢杀朝廷的人,官兵也不敢杀绮梦院的人。
因此,打了许久,仍是有来有回,不分高下。
王建抢过一名官兵手中的铁刀,亲自冲向李无妄。
李无妄却凭借刻苦训练的“眼法”,早已预判了他的动作,轻轻一跃,便躲过了王建的攻势。
接着,迅速转身,将手中的刀刃已横架在他的脖子上。
不同于方才拿刀指着对方喉咙,这次刀锋直接嵌入了对方皮肤。
“都住手!”李无妄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场中的打斗声立刻停止,所有人都紧张地看向了李无妄,和他劫持的王建。
王建此刻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盯着李无妄,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但脖颈处传来的刺痛,却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李公子,有话好说……”王建咬牙切齿地求饶道。
李无妄微微一笑,刀锋轻颤,在王建脖颈上留下一道淡淡的红痕,“官爷,我与你本无冤仇。但今日你领兵扰乱我绮梦院清静,坏了我等生计。你若不退兵离去,我定取你性命。莫疑我不敢,秋闱失利,壮志难酬,我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即便赴死,有你这等狗官陪葬,也算不亏。”
众人闻言,无不心惊。
“李公子,有话好商量……”
王建硬着头皮,试图缓和局势。
李无妄不为所动,刀锋仍紧紧抵住王建的脖子,血液渗透出来。
他目光如炬,环视那些蠢蠢欲动的官兵,“你们若要动手,尽管来试试。看看是你们动作快,还是我的刀快。”
此言一出,官兵们顿时犹豫不决,面面相觑。
王建心中暗骂不已。
他万没想到,这平日里看似文弱的书生,竟有如此胆魄和刀法。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只得寻求妥协之道。
“李公子,今日之事,是我等莽撞。我即刻带人离去,不再打扰。公子……饶命!”
王建艰难开口,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李无妄挟王建为质,步步紧逼,口中呼喝:“退后,再退后!”
众官兵投鼠忌器,只得缓缓向后退却,一直退到了绮梦院的大门外。
李无妄猛地抬脚,一脚踹在那狗军官的后心。
王建一个踉跄,跌出门外,直摔出一丈多远,狼狈不堪。
李无妄随即将手中的铁刀一扔,准确无误地落在王建身旁,不到半寸距离处。
王建挣扎着爬起,捡起那把刀刃,眼中闪过一丝怨毒。
他瞪着李无妄,恨恨地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迹,领着那群官兵,悻悻离去。
临走时,还撂下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田公公早晚会杀了你!”
老鸨近前啐了一口,骂道:“呸!狗军官,借势欺人,有胆便别走啊!打不死你!”
言毕,转向李无妄时,满面堆笑,恭维如潮:“李公子当真是武艺非凡,挥手间便令那群贼兵抱头鼠窜。待郡主归来,老身便将公子今日的英勇举动一一禀报,郡主定有厚赏。”
李无妄双眉微蹙,似有隐忧:“嬷嬷,今日我得罪了官府,也不知会不会给绮梦院添麻烦。”
老鸨顿时豪爽地笑了起来:“公子多虑了。那帮官兵,不过是些欺善怕恶的纸老虎,你若软弱,他们便得寸进尺。今日公子之举,正是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看他们日后还敢不敢在此撒野。绮梦院自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公子放心便是。”
李无妄微微点头,似有所思地问道:“嬷嬷,郡主与田公公在宫中,究竟谁更胜一筹?”
老鸨掠过一丝诡秘的神色,低声耳语道:“李公子,难道你有所不知?那田公公乃是郡主的义父。”
李无妄愕然:“‘义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