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先生近几日在府上可还习惯?”姜鸿旬正在同对面一位看起来十分谦卑文弱的男人攀谈。
那个男人站立在姜鸿旬身侧,佝偻着身子把头埋的很低,他与姜鸿旬的谈话中话语里总是掺杂着几分慌乱:“不敢,不敢,元某得幸在贵府上逗留几日此生已是无憾了,更何况如此盛情招待元某更是受宠若惊。”
“先生言重了,我与贺将军情同手足,元先生不必如此拘谨。”相比之下姜鸿旬的语气则显得十分轻柔和缓。
元耳是贺将军幕府中的一名文职,姜国的神武大将军——贺人虎便是姜鸿旬父亲的学生,自幼便拜师进入姜府,姜国是个尚武的国家,元耳这样的文职在军中自是受尽冷眼,因此面对姜鸿旬他表现得如此谨慎谄媚姜鸿旬也并没有厌恶他。
“不知这位公子是府上哪位高客呀!”见到聊奉进门,元耳立刻笑着迎了上去,此刻的聊奉已梳洗干净,换上了姜涟为他准备的黑色锦袍,其用料与做工甚至完全不输于姜鸿旬身上那件,腰间悬着那块玉兔古佩,书青与红着脸的书伶紧随其后,书青对着姜涟说到:“小姐!我把那破衣烂衫扔了,这小子还怪不舍得。”
聊奉见来人这般谄媚:“不敢当,在下聊奉,是……”
“这是我的枪侍。”姜鸿旬补充道。
“不愧是姜公子的枪侍,也是这般剑眉星目、气宇不凡……”元耳滔滔不绝的。
姜涟则是噗嗤一笑:“咱爹倒是会捡,小奉现在长大了莫不是比你还要俊俏。”
聊奉只得傻站在一旁尴尬的赔笑。
四匹马拉着一辆硕大的马车停在姜府门口,华丽的轿内堆满了干粮和美酒,车夫于叔坐在马背上见到姜鸿旬来了便喊了一声:“少爷!都妥了!”
“辛苦了。”姜鸿旬回到。
聊奉则是怔怔的望着街景有些出神,这条街聊奉坐在高阁上每天都在看,一砖一瓦聊奉都无比熟悉,而今站在这里一种不真实感涌上了聊奉的心头,心里五味杂陈,“臭小子!上车”在于叔的叱喝声中聊奉猛地惊醒赶忙爬上了马车,马车走后书青对着书伶的脑袋就是一下:“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想什么,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
姜鸿旬和元耳坐在马车内,聊奉则由于捧着枪的缘故便坐在了车外,随着“驾!”的一声,两边的街景开始倒退,穿过闹市,穿过城门,穿过村落,不觉的,感受着马车扬起的尘土与劲风,聊奉眼眶竟有些湿润。
“此行不会太平,先生再听我句劝,先行回军营去吧。”车内的姜鸿旬将烫好的酒给元耳倒了一杯,元耳显然有些受宠若惊,慌忙接过,怯生生的说道:“您是哪的话,能有幸与与公子同行,哪怕是刀山油锅元某也是乐意去的……”姜鸿旬耐心地听他说完,又继续说道:“我们此行四盘军营不走清原。”
“那便也还有皑州和颍州两条路。”元耳的表情似乎在表示无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