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三条路”姜鸿旬说着似笑非笑。
元耳这才想到了什么,有些慌乱了起来:“您别开玩笑了……”这次姜鸿旬打断了他:“我们走绝人谷,顺便去趟昧骨林。先生怕也不怕?”
元耳停了冷汗直流,沉吟片刻似乎下了什么重大决定:“公子艺高人胆大,元某自是没什么好怕的。”
而这些,轿外的聊奉也是听得一清二楚,绝人谷聊奉是知道了,哪里藏匿着许多穷凶极恶的强盗浪客,若是寻常人去了,定是有来无回,而昧骨林,就在觉人谷中,是毁尸灭迹的好地方,相传很久以前居住在林子附近村落的族群中有人去世,便会用席子裹着抬到昧骨林里去遗弃,世代如此,而进了昧骨林的尸体不会慢慢的腐烂,而是几乎在一息之间就化作白骨,寻不到半点血肉,大灾之年附近各地为了避免瘟疫也会将饿殍送往此地遗弃,久而久之也有了越来越多的杀人抛尸者来到此地,由于得天独厚的地利,附近开始盘踞起了山贼土匪,杀人放火已经成了常态,早就没有了什么良善的村民,越来越多恶名昭著的人投身到此地渐渐地便形成了绝人谷,而那昧骨林中千百年来积累了大量的怨煞,早已成了常人无法踏足的禁地。
“你小子,关了你十几年出来闷傻了?”于古廷一边驱车一边说道。
聊奉看着于古廷手腕上触目惊心的伤疤,是年轻时姜海川留下的,那时的于古廷是个臭名昭著的采花大盗,被姜海川带人捉了去废了武功,如今已在姜府做了30几年的马夫了。
“您老倒是一点都不怀念从前的快活日子”聊奉这一句语出惊人,聊奉自己也蒙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的鬼使神差的说出这种话,但随即心里却又有些许的期待,他期待听到于古廷的回应。
“臭小子!……风流快活的日子是过不够的。”于古廷鼻子里哼出一口气继续说道“清汤寡水的日子也是一样。”
聊奉并没有听明白这老东西在说什么,而显然于古廷也不愿再多说,话锋一转:“你小子,是不是他妈思春了!这么大别说碰了,十几年都没见过女娃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于古廷这么一说,聊奉脑子里不自觉的就想到了书青、书伶,脸一红,“老东西!这么大岁数了也不正经一点。。”
“还真让我说中了,你看嘛,这多好,刚才木讷的像个棒槌似得,前面就是下仓镇,一会让少爷给你找个青楼快活一下!哈哈哈哈哈!”说罢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从轿子中扔出来砸在了聊奉的怀里:“老于说的不错,小奉你一会确实也该好好逛逛了,咱们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聊奉掂了掂手里的钱袋子,伸手从里边抓了一把:“那我大抵是要去赌坊输个精光了。”
没想到姜鸿旬不怒反笑:“哈哈哈哈!可以!”随后又扔给元耳一个钱袋:“元先生,军中烦闷,机会难得,你陪小奉去好好玩一玩!”
元耳捧着钱袋子在一旁不知所措:“不了……不了……呃……元某这等人上不了台面的……跟着公子长长见识就好……”元耳说的战战兢兢。
又穿过了几个村落,院篱内、田野中习武的“呼和声”不绝于耳,由于姜国极度尚武,因此村里体格健硕的小伙子们多想通过习武博取个功名,但在没有深厚的家学传承和缺乏功法典籍的情况下想要有所成就无异于登天,这样边还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像各个门派支付高昂的学费投身就算不能博得功名也可依附于门派在江湖上混迹,二便是去稽阳姜家自荐,倘若此人当真天赋异禀,姜府便会将其留下,并从晦魄阁中为他挑选适合的功法传授修习,但门槛自然是很高的,也正是这样从姜府出来的无一不会声名显赫的,大将军贺人虎就是这样。
这时,路边有个约莫五六岁模样的孩童,在远处的一个树荫下卖力的胡乱挥舞着一把粗陋的铁剑,待马车行近,聊奉遥遥望去那甚至都不能称之为铁剑,只能算是一把剑胚,那孩童此时也看了过来,随即又扛着铁剑朝马车的方向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拦到了马车前,那男孩将剑胚举过头顶,作势要要劈下的样子,于古廷立刻朝他怒喝道:“谁家的娃娃给老子滚蛋!”那男孩儿却充耳不闻,“吁!”的一声,于古廷猛地勒马停车,“他奶奶的……”于古廷正要发作,那男孩抢先迎了上来,朝着聊奉喊道:“你是姜鸿旬大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