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上了嘴巴。
“好吧,你还是喜欢神神秘秘的样子,你在哪?”
玛奈哈的眼睛闪闪发光,像凶猛的鲨鱼转眼就化为了悠闲的鳗鱼,声音也逐渐开心起来。
“把你的眼睛放在这个角落里,对……三个裹成一团的人,黑漆漆的,做贼心虚地坐在那,我们打算明天给总督一个惊喜。”
海信瑟斯旁边很快就多了一个同样披着黑斗篷的人。四个人,玩绒精头或许存在些许冗长,但打牌是绰绰有余的了。
“感觉是作恶多端的团伙。”
她很不习惯地说。
“我还记得你们在陨月修道院鬼鬼祟祟,好奇张望的样子。”
“安静,外来者,不能在修道院的走廊里逗猫。”
她笨拙地学着修道院的传教士的严肃语气,但事实证明她不擅长这个。
她随即大笑起来。
“哈……玛奈哈。”艾德尔尴尬摸了摸后脑:“人们喜欢毛茸茸的东西是一种天性,只是有时候很难抑制,你懂的……我哪知道那些肃穆的修士们也会养一只猫。”
玛奈哈耸耸肩,她的肩膀太宽大了,耸起来幅度很大,给人一种地动山摇的印象。
她又戳了戳斗篷,稍微挪动了下屁股,一不留神就碰到了墙壁。高大的体型让这个狭长的角落难以让她的身躯伸展,她努力寻找一个更为舒服的坐姿。
裘荻努力让开一个位置。她实在是惊讶这个大块头女士的宽度,以及高度。
这个蓝皮肤海裔把斧头放在一边,扭了好一会儿,手上的镯子、带子,以及五彩缤纷的纪念品、战利品摇摇晃晃了半天,总算安静下来,海信瑟斯这才放弃屏息的意图。
她狠狠灌了一杯朗姆酒,相当爽快,一饮而尽,不会像海信瑟斯那般喝完当场就眼冒金星,口水直流,变成缺牙溜嘴漏唾液的家伙。
玛奈哈惬意地舒出一口浊气。
“很快就是了……玛奈哈,你怎么也在这里?”
海信瑟斯有些头疼地摸了摸后脑,遇到一个熟人当然不错,但就是感觉不太习惯,非常不舒服,不是对玛奈哈的嫌恶,只是……
很奇怪。
他把杂念努力抛之脑后。
这个问题也是艾德尔想问的,当艾德尔刚刚准备蠕动嘴唇,海信瑟斯已然抢先一步。
“为什么不在这里?”
她舒服地吹着自己的头发,反问道。
“我喜欢旅行,流浪,到处奔波,把自己生命的维度展现在整个世界面前——”
玛奈哈不经意地抬起眉毛,把脸颊上酒气导致的红晕对准海信瑟斯。
她神气十足,眼睛里闪烁着无忧无虑的喜悦。
“这四年来,每个人都改变了不少,包括你……海信瑟斯。不得不说,我喜欢你这副新面孔——其实没有以前的那副那么喜欢。”她狡猾地眨了眨眼,热切的眼光像荧荧的淡黄色宝石。
他的心扑腾了一下,一颗石头溅起了涟漪。他必须在微澜变成滔天巨浪之前,迫切地希望她转移话题。
“无论如何,我很感谢你,灵视者……”
“不会再有噩梦了,也不会再有失眠了。也许我曾经有过犹豫,但你让该死的踌躇心绪变得很短暂,如银针的光芒般转瞬即逝——说真的,能放下过去的负担,迎来平静……”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