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大厅的人都有一股血冲脑门的冲动,许多人都看不下去了,这胡人竟然在这胡来,真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但是还是得忍,这是哪,帝都,清妙楼主楼,可不是谁都能撒野的地方,而二楼更不是随便就能登得上去的,就算有官身,也不能没公务而登上二楼。
若论大周天下哪的百姓更懂得聊天,那当然非帝都不可了,毕竟天子脚下,他们茶余饭后聊的可都是天下大势,王孙公候,随口就能扯上半天的,能进清妙楼消遣的也当然是官家商家,见识腰包都不会缺点啥的,就是因为见识大了,反而就更加的不敢造次。
刘凯一看到二楼冒出的那胡人,心里就发了毛,见鬼了这是,张三少哥哥刚才不是说过了,他爹负责接待的胡人使团的人,他的脑子灵光,立刻就想到了,他爹该不会在二楼招待这帮混蛋的胡人吧,不行,赶紧得溜之大吉算了,免得让他爹知道他去太学上课,竟然上进了清妙楼这来喝酒,回去那不是得挨打了。
大孙子又咋滴,他爹可不像他爷爷那般惯着他。
勾栏红漆油亮,雕着花花草草鱼鸟虫兽,在二楼随时可观看下面大厅的表演,身边伴着美人看着楼下载歌载舞的,美酒醉人心迷人眼,而清妙楼的小姐一个个皆是水灵水灵的,嫩得好比芙蓉花儿那般美。
勾栏处又挤上了好几名胡子,皆都是卷红毛黄胡子,高鼻子蓝眼球的,他们身上穿着胡人的特有服饰,都露着半边肩膀,在二楼哈哈大笑,当真的是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可若真的当他们愚蠢那就错了,他们也不过是借题发挥罢了,能被他们的王派过来大周,哪个不是他们草原上的有勇有谋之士,说万中挑一都不为过。
刘牧铁着脸,让手下去请他们回来桌上喝酒,他可是知道,北方的人看似愚蠢蛮横,但他们蛮横是真的,愚蠢也不过个别,在北方生活条件恶劣,有勇无谋不行,有谋无勇更不行,北方人信奉实力为尊,但也有许多聪明人的故事,绝不是老百姓想的那般不堪。
胡人使团的队伍浩浩荡荡,足足有上百人之多,不过今儿能来这的也就十来个,带队的是穆颖,草原王的第十王子,不过十八岁的年轻王子,整个队伍里唯一没胡子的胡人,胡子得到二十岁才有资格留,还得是成亲后才能留着胡子,这胡子也算是草原胡人的命,谁敢拿胡人的胡子说事,那可是真的会拼命的。
穆颖王子的皮肤极白,而且身材高挑,鼻梁高挺,一双眼睛如湖水一般的蓝,他的头发不像其他的胡人那般是金色的,而是棕红色的,这就是草原王的唯一标识,代表了其高贵的血统,他穿着一身金黄色的王室礼服,头上也不像大周人那般戴着帽子,棕红色的头发披散在背后,脖子上挂着几只狼牙。
穆颖看到接待他的官员铁青的脸,心里暗暗发笑,这帮兔崽子,还真的会闹事,“咳,王叔,叫他们收敛一点,这可不是在家,想怎么闹就怎么闹的,打架杀人的在这可不能随便乱来。”
王子旁边的是一名五十来岁的老者,其实胡人不太容易看出真实的年龄,成年成家后都会留着一脸大大的胡子,不过那又他眉毛上的额头已经有许多皱褶,一眼就能看得出来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一头棕红色的头发表示了他的王族人的身份。
“大人见笑了,这帮兔崽子在家里野惯了,一点都不懂得身为客人的礼貌。”穆罕笑着与陪坐的大周官员抱了个拳,他那双看着深蓝色的眼睛,是一种冷冰冰,不带一丝感情的眼神。
刘牧不得已,只好尴尬地笑了笑,手底下一名年轻官员却忍不住开口,“大人~”
“姜大人,怎么说?”刘牧回头,满脸的不高兴,年轻人火气或许旺,但这些小动作,最多就是恶心一下人罢了,双方的主事人其实都心知肚明,交锋还没开始呢,怎么就自乱阵脚呢。
“大人,该怎么办?”姜姓官员愤愤不平,脸色潮红。
“哎,别说了,别添乱。”刘牧制止了手下人,这么就沉不住气了。
“你们回来,别丢人了,可不能像在家那般乱来。”穆罕走出去发了话,把几个在外面捣乱的胡人带了回来。
“三年前,老子在玉门关内,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来这什么狗屁帝都,还真的不如在咱们大草原舒坦。”
“先不要急,咱这一回可是要给咱大草原的王立威的,得听那又智者的,别叽叽歪歪了,好好喝酒好好玩。”
“回去后,我要向大王请缨,奶奶的这里的这些娘们,风吹都要倒的细胳膊细腿的,这浑圆的屁股蛋,我要当先锋,杀入这大周,到时候黄金女人,奶奶的统统都是老子的。”
“这些大周的男人,以后要统统杀光了,留下女人就好了,哈哈哈。”
这几个胡人他们用胡话肆无忌惮地讨论着,完全就是仗着大周人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三年前,玉门关被草原人进犯,在关内城里城外,烧杀掠夺,差点把城中成年男子都杀光了,抢走无数金银财宝女人,大周国人视为国辱。
刘凯见机不妙就想溜了,退堂鼓只在心中砰砰敲响,回头看了一眼杏儿姐姐,附过了身子趴在她耳边轻声问道:“我爹在二楼?”
“嗯,在二楼啊,你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