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答,都没将南宫选放在眼内,气得南宫选浑身打颤。
殷单离开典吏衙,见那于吉也站在门外,便道:“咱们回去。”
“喏!”
于吉无可无不可应了一声。
苦主离开了,南宫选再留在原地就是自取其辱,他狠狠一跺脚,便追上了二人。
一路走回醉香楼,三人都不发一言,殷单、南宫选皆是脸色铁青,于吉则是脸色蜡黄,吓得民众们纷纷避让。
回到三楼那张桌子,南宫选终于控制不住,怒道:“衙门草菅人命,你为何撒手不管?”
殷单道:“我没兴趣跟你这蛮牛解释,于吉你来说。”
于吉嘴角扯了扯,老子是有多倒霉才加入这支队伍。
可小旗大人的话不得不听,于是清了清嗓子,苦笑道:“南宫,你太心急了,打乱了大人的计划。”
南宫选愣道:“我为民请命,何错之有?他又有什么计划?”
于吉道:“要揪出幕后之人,就必须先有苦主,没有苦主的话,就是自说自话,官府也不会受理。而要是官府赔偿给了大人的表弟后,那就有了名正言实的苦主,再由苦主出面追究的话,官府才不能不交人。”
南宫选还是不能理解:“要是真有苦主的话,还能作得了假?”
于吉道:“就是因为能作假,所以殷大人才会慎之又慎呀。殷大人年龄不大,他那所谓的表弟的年龄肯定也不会太大,要是官府没有备案的话,官府可以一口咬定他是冒充的,这种官司就算打到天子脚下也会不了了之。”
“那我岂不是添乱了?”南宫选后知后觉。
你才知道呀。殷单二人都是无语得很。
南宫选倒也光棍得很,长身而起,拱手道:“南宫选言语无状,还请大人见谅,此事若有用得上南宫的地方,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殷单连忙站起,道:“此事也怪不得你,你仗义执言罢了。不过此事已经打草惊蛇,郭书吏必然会销毁公函,将牛家村被淹一事全部推给天灾,那就真正是冤沉海底,再无昭雪一日。”
“那该如何是好?”南宫选有些急了。
殷单也是无计可施。他去衙门的时候,只是单纯为了谷豆讨回一个公道罢了。水淹牛家村,不过是天灾降临,也怪不得他人。谁知郭书吏无意之间透露了原来是上游开闸泄洪,才会导致牛家村被淹成了泽国,冤魂无数,这就超出了他的底线了。
当时,他顺水推舟,准备落实小谷豆的苦主身份,再以苦主身份去揪出幕后泄洪真凶,为牛家村一众村民讨回公道,可南宫选横生枝节,将郭书吏硬生生逼向了对立面,让整件事变得棘手无比。
不用想,郭书吏在他们离开后,第一时间必定销毁公函,这是唯一能确定衙门知晓开闸泄洪的证据,而郭书吏烧掉了公函,那衙门就处于不败之地了。
没有了公函,再为牛家村讨回公道就难比登天了。
正当二人苦苦思索的时候,于吉忽然道:
“还有一个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