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中的单子,抬头问苏培盛:“落梅院今儿都干了什么?”
苏培盛作为四爷跟前第一人,多数还是了解他想法的,进来前特意问过落梅院的情况。躬身回道:“胡格格早上给福晋请过安后就重置了屋里的摆设,收拾齐当用过午点便歇下了,具说到现在还没起呢。”
苏培盛腹诽莫不是昨夜累着了?大白天的睡了两个多时辰,连晚膳都没起来。
胤禛也想到此处面色有些赧然,又想到小格格那冰肌玉肤,温润在怀的感觉便不想一人在前院呆着了。
“去落梅院。”
胡亦安午间没胃口,随便吃了点儿便把人都赶去休息了,直言吩咐她不叫人不准任何人进来。趺坐在床上用灵力一遍遍修补损伤的经脉和丹田,为自个的投机取巧买单。
她是一入定便忘了时间,被院子里请安的声音惊醒,看了眼放在床头的怀表,已近六点。
也没想起身迎接四爷,而是转身把内衫全脱了,赤条条钻进薄被里装睡。
胤禛进落梅院得知胡氏还在睡觉,没有主子应允这群奴才不敢擅专。在胤禛眼里罔顾主子的身体不知劝阻者实为失职,都应拉下去杖责。到底不是自己身边的人,胡氏又是新进府,处置了她身边的人等于打了她的脸。只得严厉呵斥了这群不会照料人的奴才,才推门而入。
厅堂倒没有变动,只多了两瓶插花,让人眼前一亮。不是时下以层层花蕊为主的富贵华美,而是大小花卉穿插在枝蔓之间的清新自然,少了些刻意的人为,多了些野趣自然。
想到小格格昨天说起插花时自得的小模样,不由他不承认,这个一技之长确实不错,以后让她插几瓶放到书房倒相得益彰。
敲定了心中所想,转身走进卧房,站在门口四处打量一番,对小格格眼光的认知再次拔高一截。对比着把屋子布置的满满当当,不管合适不合适都摆出来彰显奢华,这间并不宽阔的屋子却布置的更自在、舒适。昨个还迈不开腿,今儿都可以打滚了。
原本沉闷的帐子已被轻薄飘逸的纱帐替代。雨过天晴的颜色很清爽,层层叠叠的薄纱若隐若现的拢住床上的人,隐约看到起伏的身影。
胤禛踱步过去掀开帐子看到一张熟睡的容颜,没有妇人仰躺的规矩,侧身而卧。白嫩玉臂压在青色绣连枝花的被面上,拢住酥|胸过半,昨晚留下的痕迹斑斑点点。
想起她不喜穿内衫睡觉,眼神不由幽暗一分。在床沿坐下,轻轻掀起被子一角,看到青色竹簟上净白透亮的小腿,不觉轻抚而上。
睡着的人被打断似有不满,皱了皱眉头,含糊不清的嘟囔句慢慢睁开了眼。
看到坐在床边的人还有些迷糊,神识不清的问了句:“主了爷要去上朝吗?”
见人睁开眼,胤禛收回了手。
听到哪句含糊不清的上朝,想着这是睡的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沉下脸问:“现在什么时辰了?”
胡亦安闻言打着小哈欠,眯着眼拿小手摸出个怀表来,睡眼朦胧的瞅了瞅,随即不可思议的睁大了双眼惊呼:“快六点了啊,我睡了这么久?”
“你以为呢?”
胡亦安把怀表放下,羞愧的红了脸,小心翼翼的拉过被子蒙到脸上,只露出雾蒙蒙的双眼,闷声请罪:“主子爷恕罪,奴才浑身酸乏实在撑不住就睡过去了,谁知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说完还悄悄瞪他一眼,又似怕被发觉快速垂了下去。
可帐子里就这么大的地方,胤禛的眼睛还一直盯着她怎么会发现不了?
心中好笑,这胡氏也是个胆大骄纵的,胡家把这性子不知收敛的闺女送进皇子府如有谋算会放心?
又想到如不是皇上去年心血来潮给胡家抬了旗,她本身是没有资格选秀的,或许人家真是疼爱闺女呢?
胤禛隔着被子拍拍她屁股,说道:“赶紧起来,爷还没用晚点呢,陪爷用点。”
胡亦安被他这一拍反弹似的坐了起来,没穿内衫的身子随着被子滑落示人以眼前。四爷被不期然入目的美景惊的一怔直接晃晕了眼,眯起眼人也危险起来。
胡亦安好似这才发觉坐着的人神色不对,猛然想起自己做的蠢事,惊呼一声又快速缩回被子里,这回裹的严严实实,连发丝都没了影。
胤禛被胡亦安的惊叫醒过神,强压下火气没把她直接办了。时间不对,她没用过晚膳,他也需要补充体力。
心想着反正她睡的时间够长了,晚上出点力必须可行。
站起身来粗声的斥了句“不成体统”,又让她赶快起床,大步走了出去。
待脚步远去胡亦安在被子里笑成一团,这人调戏起来真有意思。
听到两个丫鬟的脚步声,坐起身来把内衫穿上掀开帐子下了床。
不出院子胡亦安也不想妆扮的繁琐,只让灵巧把头发攥在头顶,用四爷送的白玉燕雀簪固定住,燕雀嘴上衔挂着串碎玉珠子,垂在耳边煞是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