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给我看看。”赵少夫人眼含热泪看着那小小的、皱巴巴的丑东西,内心复杂,“我拼死拼活就生了这么个丑东西……”
“羊水里泡久了,过几天就会变好看了。”师落影好笑的宽慰,暗暗感谢师父当年把她扔到急诊历练了好几年。
否则她就是想救人,都无能为力。
稳婆却是欢天喜地的报喜去了:“生了,生了,母子平安,是个俊俏的男娃。”
大将军夫人感动的连连说:“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赵少爷顾不上看孩子就冲进产房,看着虚弱的妻子,心疼的红了眼眶,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说:“娘子辛苦了,我们以后不生了。”
赵少夫人心里甜蜜,嘴上却不饶人:“生的是个臭小子,你不是想要个闺女吗?”
“不要了,不要了,臭小子就臭小子吧,揍起来不心疼。”
“尽说浑话。”大将军夫人笑着骂了一句,看向儿媳妇,“人丁兴旺自是最好,但不值得冒生命危险去生,我不也只生了一个臭小子吗?”
“娘……”赵少夫人感动的泪流满面。
大将军夫人笑着拍拍她的手,随即走到师落影身边,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大师仁心仁术,先前多有得罪,还望海涵。今日大恩,我赵家没齿难忘。”
师落影饿得前胸贴后背,虚弱的问:“我能提个要求吗?”
“大师有何要求,只管提,我赵家必将倾其所有为您达成。”
“我要吃肉!”
话音刚落,师落影的肚子就发出一阵响亮的“咕噜”声。
大将军夫人愣了下,当即笑着说:“瞧我这记性,大师辛苦了那么久,自是饿了。来人,快,给大师准备肉!”
一顿风卷残云过后,师落影圆满了,重新高深起来。
“四十二天后去沪南巷药庐寻我,我为赵少夫人做产后诊断。”
“有劳大师,这是给您的报酬。”大将军夫人说着,将一袋沉甸甸的银子递给师落影。
“不用,只要日后有需要看病的权贵富商,把我引荐给他们即可。”
闻言,赵家人都变了脸色。
这出家人,怎的如此势利?
“只给权贵富商看病,是因为寻常百姓命如草芥,不配活着?”一进门就听到这般言论,湛毓轻眼底闪过一抹冷意。
他怎么还没走?
师落影暗暗腹诽,面上却是一本正经:“不,是怕他们给不起钱。”
众人的脸上浮上怒意。
湛毓轻脸色阴冷,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大师还真是菩萨心肠。”
“我并非出家人,也没有菩萨心肠。只是初来乍到,居无定所、身无分文。要想尽快立住脚,不仅需要银钱,还需要权贵保驾护航。给权贵富商看病,能最快名利双收,站稳脚跟。
看病救人需要有钱买药,否则就是华佗在世也是枉然。想救更多的人,就需要有足够的资本,研究出更多的药物和医疗器械。
我既想赚钱,又想救人,想将医馆开遍天下,让每个人都看得起病,有钱给钱,钱少分期,没钱用劳动抵扣。自然,没钱这些都只能是空想。”
师落影并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她只想攻克更多的疾病,救更的多人,对得起自己曾经的誓言和师父的栽培。
湛毓轻心里攸的一震,不由得看向那双明亮灵动的眼眸,身体涌起一股躁动,血液也隐隐有些沸腾。
将医馆开遍天下,让每个人都看得起病!
年少轻狂时,他心中也曾有过如此狂傲的梦想——结束纷争,一统天下,让每个人都能吃得饱饭,不再承受战乱之苦。
不知何时,这股狂傲消失了……
赵大将军神色激动的开口:“大师有这般宏大的梦想,是天下人之福。这些银两大师拿着,刚开始用钱的地方很多。日后有任何需要,大师尽管开口,我必倾尽所能相助。”
“多谢大将军,那我就不客气了。”
又寒暄了几句,师落影揣着银两,喜滋滋的离开了。
“正巧本公子也要离开,大师可与本公子同乘。”湛毓轻眸色沉沉的看着她,总觉得那双眼睛在哪见过。
“不敢劳烦公子。”
“顺路。”
师落影嘴角微抽:“公子知道我住哪吗,就顺路?”
湛毓轻十分好脾气的说:“住哪都顺路。”
师落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