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送到这吧,我要去买些东西。”
“正巧,本公子也要买东西。”湛毓轻不咸不淡的说,眸光却始终落在师落影身上,那股熟悉的感觉挥之不去,令他控制不住的想一探究竟。
见他似乎打定主意缠上自己,师落影忍不住微微挑眉:“哦?公子也要去买胭脂水粉?”
“尼姑都可以买胭脂水粉,本公子有何不可?”
“自然是可的,用来送给心上人倒是情趣。”师落影促狭一笑,“只是不知公子是不是也要去买肚兜?”
脑海里陡然闪过师落影只着肚兜、双手高举的模样,湛毓轻耳尖一热,脸色阴沉的呵斥:“有伤风化!”
师落影故作惊讶的问:“公子的心上人是不穿肚兜,还是不买肚兜啊,买肚兜怎么就有伤风化了?”
“不可理喻!”
“嘴上说我有伤风化、不可理喻,却对我这个出家人纠缠不休。”师落影说着,故意凑近湛毓轻,冲他吐一口气,“公子是想收个尼姑,换换口味?”
“滚!”
“好咧。”师落影麻溜的“滚”了。
她得赶在湛毓轻之前回到王府,不然就露馅了!
“爷,三皇子带着太医正往王府赶。”
湛毓轻眼神一寒:“回府。”
……
“咳咳咳——”
听到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三皇子湛凌峰顿时满脸悲天悯人的表情。
“听闻五弟又咳血,卧榻不起,为兄甚是挂怀。奈何大理寺事务繁忙,这会才腾出时间带着太医赶来,还望五弟不要怪罪。”
“劳三皇兄挂念……”一句话未说完,湛毓轻便用锦帕捂住口鼻狂咳起来。
听声音,似乎五脏六腑都要咳出来了。
“太医,快给五弟看看。”
太医赶忙帮湛毓轻诊脉,神色惶恐:“秦王身子已亏空,只怕……”
“但说无妨。”湛毓轻拿开锦帕,上面的鲜血清晰可见,他虚弱一笑,“我自己的身体,心里清楚。”
“只怕命不久矣。”
“一派胡言,五弟昏迷半月,新婚之夜却醒来了,这两日亦能正常下榻活动,不正说明有所好转?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命不久矣了?”湛凌峰厉声呵斥,似乎是无法接受这样残忍的事实。
湛毓轻眼底浮上一抹冷意,却被低垂的长睫完美的挡住了。
还真是消息灵通,连他新婚之夜醒来都知道。
又或者,那刺客正是三皇子派来的?
“三皇子息怒,秦王脉象虚弱,如今只是靠药石吊着,身子已亏空。长则一年半载,短则三五个月,只怕就……还望三皇子和秦王早做心理准备。”
“五弟三岁能吟诗作赋,五岁可出口成章、舌辩群儒,八岁就已懂排兵布阵。虽是纸上谈兵,却也帮父皇解决了一道大难题,破例晋封秦王,成为历朝历代年纪最小的亲王,方教数之年就已有自己的府邸,不知道羡煞多少人。如此天之骄子竟熬不过弱冠之年,实是让人唏嘘不已。”
湛凌峰嘴上呜呼哀哉的叹着,眼里却无半点悲悯。
湛毓轻曾经再风光、再得宠,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