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有一事,令我很是烦恼,想让你帮我出个主意。”
“臣妾洗耳恭听。”
“兰贵君抓回来的那个贵人,上官先生说他惊吓过度导致精神异常,我一提起那晚的事他就会发病,可是他又是关键,所以当务之急是必须尽快让他恢复正常。”
听完裴瑾的叙述,风天逸微微点头,喃喃道:“此事确实难办。”
裴瑾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思考片刻,问道:“陛下,那贵人可有什么特征?”
裴瑾很奇怪,“为何要问这个?”
“臣妾想,他怕是有心结才至于此,从他自身入手,可能会成功。”
裴瑾点点头,“逸儿所言有理。”
“要说他的特征么……”裴瑾一时还真想不起来。
她努力回忆着那个贵人的模样,突然说道:“我记得,他是金发。”
“金发……”风天逸思考着,“难道他是清琉人?”
“我当时也这么想过。”裴瑾接过话,突然又想起什么,“清琉人?!”
风天逸也反应过来,“陛下带回来的那个男子……”
是啊,那个赛乃慕也是清琉人。
裴瑾之前就跟他说过,这个赛乃慕就是那晚刺客的头目,也是清琉国进献的舞倌领舞,更是清琉国的皇子。
那就让他去试试。
裴瑾决定后,激动地说道:“逸儿,你可真是我的救星!”
说着,忍不住握起了他的右手,在他的手背上啄了一下。
这样的动作直接让风天逸烧到冒烟,一时间直接愣住了。
回过神后,他立即转过头,同时迅速抽回手,“陛下……不必客气。”
尽管他背过身去,泛红的耳尖也出卖了他。
看着他害羞的样子,裴瑾不禁想再靠近些,但是她的理智告诉她,风天逸的身体还未恢复,现下还不是时候。
她咳嗽了一声,缓解了下尴尬,“逸儿,我还有事,先走了。”
她像慌忙从现场逃窜的小偷,不等风天逸反应过来就溜了,因为她不知道,如果再多待一秒自己会干出什么出格的事。
南乔和金方时看到裴瑾有些慌乱的样子,心生奇怪,南乔进殿后看到风天逸一脸娇羞还未褪去,立刻就明白了。
他忍着笑说道:“来人,继续扇风。”
于是那个大扇叶重新开始转动起来,呼出的凉气不断抚摸着风天逸通红的脸。
“凤君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这样红?莫不是又生病了?”
南乔给他打扇,故作一本正经地问道。
风天逸知道南乔是在故意打趣他,否则早该叫太医来了。
他刚要说他几句,就又想起刚才母亲的事,便又拿起了书,一言不发。
南乔看他好像真的不太好,便收起开玩笑的姿态,小心问道:“凤君这是怎么了?”
他轻轻摇头,“拿纸笔墨来。”
南乔一愣,“是。”
看着他认真写信的样子,南乔不免有些担心。
“主人,大公子来信了。”
风萧接过风毅双手递来的信,快速拆开。
她最近心绪不宁,总觉得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展开信后,只看了几行,风萧的的手就开始轻微颤抖。
风毅看着主子的神情,心都悬了起来。
信中先是交代了裴瑾问他失窃案真相的事以及裴瑾的态度,最后,风天逸写道:“另,陛下宽宏,特许母亲将功赎罪。”
信的落款是:“请母亲安。”
风萧皱着眉,把信折起来,放回了信封。
“拿火盆来。”
风毅一愣,“是。”
风萧看着信在火盆里烧成灰烬,才问道:“相府那边如何?”
“丞相今夜举办宴会,不知有何目的。”
“盯紧了,让他们及时回报。”
风萧语气平和,眼神却略显阴鸷。
“是。”
黑色逐渐笼罩了一切,月色朦胧,树影婆娑,伴着蝉鸣,夏夜的风吹拂着群星那晶亮的脸庞。
相府的院子里一片静谧,大堂内却是觥筹交错。
这是容瑕特意办的宴会,赴宴者都是朝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的视线扫过那些大臣,任由侍者往他们嘴里灌酒,他们自己还嬉笑着喂侍者葡萄,玩得煞是开心。
容瑕面无表情,目光轻蔑且厌恶。
他们都知道丞相最近被大司马的势头压得不轻,心里打量着该怎么说话。
“丞相,您放心,下官定会同各位同僚重重弹劾大司马,让她看看什么叫众口铄金!”
酒过三巡后,一个官员推开身边的美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举起酒杯要敬容瑕。
“刘大人说得好!”
“到时下官也定要参她一本!”
他们大言不惭,像是醉了,但是还知道要讨好丞相,可见奴颜婢膝是刻在骨子里的。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