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陆同知关心。”
陆绎走后,风天逸一阵恍惚,刚要起身熄灭香炉,却突然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南乔送走陆绎,刚到门口就忽然听到殿内有声响,他没有思考,直接破门而入,进来就看到风天逸躺在地上。
他一把将他抱起,轻放在了床上,转头就对侍者喊:“快宣太医!”
风天逸昏迷着,太医诊过脉,又闻了闻香炉,说道:“凤君是因吸入了过量清琉香而导致昏厥,需要针灸。”
“只针灸就能好吗?”南乔一直在旁边紧张地看着,担心地问。
“是的,只针灸便可。”
太医听到他语气不善,捏了把汗。
随后在南乔的注视下,太医为风天逸施针,最后一针起了之后,太医已经满头都是汗。
风天逸逐渐睁开了眼,意识还有些模糊,南乔连忙捧来了一碗温水,把他扶起来,小心喂他喝下。
“凤君要卧床休息,切不可再碰香料。若凤君仍被失眠困扰,臣可为您再开几副药,但最重要的还是要休息充足。”
“好,有劳太医了。”
风天逸虚弱地点点头。
陆绎走后,裴瑾让风萧进宫议事。
听完裴瑾的叙述,风天逸有些激动,直接站了起来,说道:“陛下,先帝定不会是这种人,一定是有人暗中修改了户籍记录,陛下定要严查。”
“国丈当真是与母皇情谊匪浅啊。”
裴瑾看着她,冷不丁感叹道。
风萧一时无言。
“朕也相信母皇,可身为皇帝,总有一些身不由己。”
“况且,用一人换两国安定且稳定了朝堂,确实是一石二鸟。”
风萧的喉结滚动了下,她知道裴瑾在含沙射影,恐怕已经怀疑到她了。
可也只是怀疑,又没有证据,只要风天逸那边守住,那就可以万无一失。
她干笑两声,说道:“陛下说的是。”
裴瑾让她坐下,她想了想岔开了话题:“陛下,想当年臣追随先帝南征北战,先帝运筹帷幄,率领的大渊军队锐不可当,所向披靡。”
裴瑾正听着,以为风萧会继续讲她和母皇征战的故事,可没想到风萧夏然而止。
她抬眼望向风萧,看到她表情有些奇怪,眼神里还有些难过。
“国丈,怎么了?”
“臣没事,只是想起了以前征战时的一些事。”
裴瑾最近被案子搞得焦头烂额,成天头疼,倒是想听听故事缓解下情绪。
于是她说道:“国丈不如说与朕听听。”
好像是没想到裴瑾会对这个感兴趣,风萧怔了下,随即说道:“是。”
“先帝一直以统一大业为目标,但遇到了一个困难,就是祝由族。”
“先帝派人跟祝由族谈判,可他们软硬不吃。”
裴瑾听到这,有些疑惑地问:“母皇如此神勇,为何不直接率兵攻打?”
风萧摇摇头,“先帝雄才大略,大渊国富民强,所以多数人心归服,只有少数一再挑衅,才会选择武力征服。”
“祝由族部落位于大渊北方,经常扰乱边防,强抢百姓用品,臣欲铲除他们,先帝却采取和平的方式,对他们晓之以理。”
“他们族中有一秘术,叫祝由术,他们的族名也是来源于此。”
“此秘术迷人心智,身中此术者轻则精神紊乱,重则性命不保。”
“可他们却把这秘术用到了……”
风萧说到这,有些哽咽,正如十几年前一样。
裴瑾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
她听到风萧继续说了下去:“他们绑架了当时年仅十岁的楚王殿下,对她用了祝由术,以此来要挟先帝。”
如同头顶响了个炸雷,裴瑾猛地攥起桌上的宣纸,忿然作色。
“这群禽兽!”她直接把纸握成了球,就像她想把那些人都搓成球一样。
楚王就是裴梦,裴瑾的大姐。
裴瑾是穿越而来,再加上裴梦一直闭门不出,她对这位大姐自然没有什么印象,但出于人道主义,这些人对一个孩子下此毒手,不得不令她愤怒。
相比裴瑾如此生气,风萧更多的是难过和遗憾。
“楚王殿下被救了回来,尽管脱离生命危险,但太医说,她以后都要靠中药生活,甚至……连传宗接代都成了问题。”
“先帝因此大怒,举兵灭了祝由族。”
裴瑾已经不忍再听下去了,故意问了别的问题:“那祝由族还有遗漏的人吗?”
裴瑾担心如果留有余孽,可能会向质子一样回来报复。
“当时清点人数时,发现少了一人,就是他们的族长,之后多年搜捕无果。”
裴瑾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可风萧又话头一转,“后来此人也被诛杀,说起来,还与晋王殿下有关系。”
与大哥有关?
裴瑾有些好奇,问道:“此人怎么就与大哥有关了?”
“她是晋王殿下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