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春深同罗寄岚千叮咛万嘱咐,要他越快和许丰泉拉近关系越好。
傅春深为了他的差事,都打探到别人家里的房内事去了,罗寄岚心里略有些不情愿和别扭,但最终还是答应得好好的。
他抿着唇不得已同意的郁闷表情倒是可爱。
未及弱冠,罗寄岚脸上残留了两块薄薄的软肉。
傅春深看着手痒,不动声色地扯了两把,便收回了手。
罗寄岚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又不是你手里的玩意儿?”
这傅春深嫁过来后胆子是越发大了,大到罗寄岚对她的印象是彻底的颠覆。
傅春深眼波流转,凑到罗寄岚眼前,笑盈盈的:“我又没把你当玩意儿?只是觉得玉阶弟弟脸皮太嫩,帮你捏厚一点而已,你要觉得不公平,也可以捏我的。”
说着,傅春深还真就把右脸伸了出来。
妇人梳妆,傅春深现在的脸上,还有一层细腻的脂粉,罗寄岚看到就转过了头。
这是什么歪理?罗寄岚知道傅春深在逗他,却没有办法治回去。
要是他真的捏了她的脸,指不定她要说些什么呢。
罗寄岚嘴巴张张合合,无能狂怒道:“你就是没个正经!还有之前明明说过了,不要叫我弟弟!”
新桐刚从外头进来,就听到罗寄岚如此说她们奶奶,而她们奶奶掩着帕子,笑得很是开心。
两个人目前的距离,最多就能放进一把汤匙。
新桐虽然心底高兴,但她过来是说正事的:“奶奶,刚才带着人去马房查过了,姑爷的马镫确实被动过手脚,马镫边缘处被抹了一点桐油。”
什么桐油?她为什么要去查他的马镫?
罗寄岚疑惑,心里这么想的,也就这么问了出来。
傅春深的眸光变得深邃,令罗寄岚捉摸不透:“不是你刚才说你早上不小心踩空摔了下来,惹了别人笑话吗?我就想看看,这笑话是你自己惹出来的,还是别人做出来的。”
她这话的意思已经十分清楚明了了,从新桐的禀报来看,罗寄岚早上的笑话,就是人为。
罗寄岚从来都没想过,还会有人如此恨他,竟在这上面使绊子。
在马镫边缘处涂了一点桐油,不易被人察觉,上下马要是踩稳了重心,一般也不会有任何的异样。
但只要罗寄岚稍稍慌乱的时候,随意落了点,就有很大可能脚滑一下。
而且很容易被人误认为是自己脚没踩稳,不会怀疑到马镫的问题上来。
新桐低着头继续禀告说:“奴婢问过马房的下人,昨晚就只有罗显少爷亲自去过马房,说是要看看元太太娘家兄弟给他送过来的新白马。”
罗显讨厌罗寄岚也不是一日两日了,从他之前敢给罗寄岚下药时,傅春深就知道,他不是个善茬。
但傅春深也没想到,罗显被罚过后,才消停了两三个月,那么快又故态复萌。
罗寄岚骤然从椅子上起来,浑身散发着愤慨的气势,眼看就要冲出房门。
傅春深一伸手,将他拽住:“天都黑了,你现在准备去干什么?”
罗寄岚回过头,咬牙切齿道:“你别拦我,我现在要去找他算账!这个狠毒的贼骨头,我从前不过说了他两句,他出的招却一次比一次狠。在我的马匹上动手脚,这就不是简单的想要我出洋相,要是我奔马途中一不留神没踩住,那岂不是得摔死了?!”
看罗寄岚愤怒的态度,傅春深倒是知道了,他确实是惜命的紧。
但傅春深还是拦着他:“你现在去找他算账,他会认吗?今日确实只有他去过马房,但也不能代表抹桐油的人是他,我们没有确切的证据,贸然指认他,只会让我们自个儿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