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陈寿当时放卷轴时掉了下了?”
“当时并没有卷轴掉下去的情况发生。陈寿在凡间做事认真仔细,做起事来分门别类,在这一点上我很欣赏他,他不该把卷轴掉到地上的。”
“咱们把陈寿叫来一问究竟便是了,没有必要这般推理了吧?”夏乙说着,心想询问当事人比什么都省事,这个主事大人破案也不过如此,一个很简单的事情坐在天镜司大殿的台阶上回忆思索半天。
一个监事小仙说:“叫什么叫,陈寿早不在天镜司当差了,要能叫的到的话,还用在这里苦思冥想半天吗?”看来夏乙也是错怪主事神仙了,夏乙问那个监事小仙:“陈寿去哪儿了,因着何事离开的?”
陈寿终于天庭里的两大集团纷争。“他平日里与我们这些个小仙都走得不近,此人借着在凡间颇有着作,在司里从来不把我们这些个小仙放在眼里,文人有文人的傲骨,我们都是可以理解的,但陈寿他就不能看不起人,我们每个进司的小仙,哪个不是凭借着真才实学才挤进来了,若是没有三瓜两枣的,进得了天镜司也活不过一个时辰。”一个监事小仙说着,委屈的快要哭了。看来,这个监事小仙没少被陈寿欺负。
主事神仙盯着夏乙的眼睛,他看到了夏乙对那个监事小仙有了疑虑,忙说:“说跟案轴有关的,别扯那些个没用的,这跟卷轴有个屁的关系。那个谁,不重要,你来的晚,他刚才说的那些跟这个卷轴没有一点关系。”主事神仙又像回到了蟠桃会之前的状态,只要他一说“那个谁,不重要”时,说明这事快要过去了。
“那个谁,不重要,既然我们天镜司有未了结的案轴,那我们就好好的破案,不管这个案轴是怎么到了那个柜子的死角,那我们就要把这个案子一查到底,还是那句话,这个案子既然要查,那就给你查得个仔仔细细,不管查到什么人,四个字:绝不姑息!”
监事小仙们的回答并没有主事神仙想象的那样,他们曾经的作风就是雷厉风行,碰到大案要案个个都扑在案子上,他们把天镜司当成家,案子没有最终得到了结,他们绝对不会放弃。可是多年过去了,小仙们把心思全放在了自己的星辰建造上来了,星辰府邸一个装修的比一个气派,比的那是一个豪华范儿。之所以懒散到这般田地,主事神仙认为那是没有案子讨究了,可当下有了案子讨究,他们却大出主事神仙的意料,个个仍旧低头不语,一点曾经的激情也没有。
夏乙在广寒宫天镜司的碰到的第一个案轴,却是一个无头冤案。主事神仙更是束手无策,无从下手。卷轴还没有打开,仍旧放在天镜司大殿里的主事案几上。天镜司的规矩就是,主事神仙没有打开卷轴,其他是无权过问的。可几个时辰已过,主事神仙让众小仙们回各自的星辰,也没有打开卷轴。
天镜司的监事小仙们不想打开,天镜司的主事神仙更不想打开。
这个案,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不想打开了。卷轴打开了,打破了的是天镜司众小仙们宁静自由自在的生活,打不开的是他们当年讨究案宗的那般勇气,他们在仙界里的牵绊太多了,或许,为了打开这个卷轴去讨究案宗,让他们失去的会是更多。
这一点,是夏乙不能理解的。他和主事神仙一起,待在这个死寂般的天镜司大殿里。夏乙第一次在这里感觉了的阴冷,死一样的寂静夹杂着阴冷。眼前的这个广寒宫的阴气这才被激发出来,这也是天镜司小仙们匆匆离去的原因吧。
主事神仙说:“那个谁,你也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夏乙盯着桌几上的卷轴,主事神仙说:“咱们这个地方,鬼都不会来的,卷轴放在那里不会有事的,还怕卷宗丢了不成,你赶紧回去了,我静静再走。”
从午正到亥时入定,主事神仙静静地在大殿的台阶上坐着。子夜里的广寒宫更是冷气逼人,这种冷气,更像是从广寒宫最低层的寒牢里飞出来的,这才寒气冲着主事神仙而来,把主事神仙吹了个趔趄,坐着他近乎被吹倒。
这是多大的寒气,或者这才是卷轴里的冤气吧,这冤气,不知道又要伤害多少人多少神仙啊。这是个未知,谁也无法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