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盏碧绿青翠如同上好的翡翠,不是出自存芳宫。
玉戈眉头稍皱,只是一瞬。
“参见淳贵妃娘娘。”三人行礼,只是玉戈动作依旧不是十分标准。
淳贵妃将手上的茶盏递给琅轩,抬起眼,十分轻蔑的朝她们瞟了一眼,“起吧。”
“谢淳贵妃娘娘。”
玉戈行过礼,侧身站在一旁。
“言秀女可在?”淳贵妃玉指纤纤挑起,右手食指上带着一个极为耀眼夺目的红宝石指戒。
玉戈不动声色的退至角落。
“回娘娘,臣女在。”言倾色敛眉低首,莲步轻移。
“这模样长得可真是标致。不知你参选秀女的诗句是何?”淳贵妃眉梢微动,勾起一个妩媚的笑容。
“娘娘,臣女粗鄙之作恐污了娘娘耳。”言倾色言语间更为恭敬。
“咯咯咯。”淳贵妃娇笑一声,复抬起桃花眸,眸中寒意乍露,“难道说皇上见得听得,本宫就听不得?还是说你敢让你的卑贱之作呈上御前?”
淳贵妃一句话将言倾色婉拒的话推上大不敬的风口浪尖上,在此之际,言倾色只能俯首念出了她做的那两句诗。
“娘娘恕罪,臣女并无此意。臣女是以‘常矜绝代色,复恃倾城资’这句诗入选的。”
“哼,常矜绝代色,复恃倾城资,这是自比绝色倾城吗?”淳贵妃站起,徐徐走至言倾色面前,带着护甲的小手指勾起言倾色白皙削尖的下颌。
权回与武舒宁一个惬意十足,一个冷淡如冰,真真将自己当做局外之人。
花盈月暗暗勾起唇角,娇俏的眉眼尽是一副幸灾乐祸的神情。
一个是皇后长姐的死对头,一个是入宫后处处与她作对的言倾色,斗个两败俱伤才好呢。
水湘湄眸中划过一抹忧色,陈馥低垂臻首,不知在想些什么。
“臣女怎敢?这句诗只不过将臣女的名字囊括,以应和今年选秀规矩,并无他意。况且,天下皆知淳贵妃娘娘美貌,自是绝色倾城。”
言倾色回答的恭敬温顺,温和的玉容上带着一抹恐惧的涩意。不过,除了玉戈,无人瞧见言倾色衣袂下紧握的双手。
不知怎么,玉戈就想到了以前去沙漠执行任务时,黄沙岩洞下蛰伏伺机而动的毒蝎。
殿中气氛稍缓,淳贵妃娇笑一声,坐回上座,桃花眸寒意散去,“倒是个嘴甜会哄人的,就是不知这热砰砰的心里是否也是这般想法?”
“自然是真,臣女从不撒谎。”
“琅轩。”淳贵妃眼角露出笑意,唤道。
琅轩应着,拿出一方精美繁复的紫檀木匣子。
“这是南蛮上供的绿翡兰,也不知南人用了什么法子竟使得玉石中的白兰不败不腐。”淳贵妃摆摆手,示意琅轩将绿翡兰递给言倾色。
“你辩药极好,可知玉石中用了什么药?”
言倾色恭身接过,双手托起那方紫檀木匣子,星眸朝里望去,瞳孔却是陡然瑟缩一下。
匣子中,锦缎之上包着一块鸽子蛋大小圆形的绿翡,极为通透润滑,绿翡十分完整,但在绿翡的中央位置却嵌着一朵白玉兰,洁白无瑕。
细品之下,只觉这绿翡兰才是极为难得的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