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倾色眸中急色尽显,托举着木匣的双手轻轻颤起。
言倾色学医十年,自己辩出了朝凤殿中夹竹桃药粉,也知晓这方绿翡兰上被涂抹了极其邪恶的药物,却一时看不出玉石中保持白玉兰不腐的药是何。
若是再进一步研究,她势必要拿起这方绿翡。
“不拿起来瞧瞧怎么辨别玉石中用了何药?”淳贵妃极为满意的勾起了媚笑。
言倾色知晓绿翡上涂抹了致女子不孕的药物,可无能为力的是,她不知这药的解药,也许这药根本就没有解药,依照淳贵妃的性子,她是做得出这种事的,毕竟她如今只是一名无权无势的秀女。
言倾色抬起右手,动作极为缓慢,似要触及那方绿翡。
玉戈看不清匣子中的东西,只能瞧见言倾色的脸色愈来愈难看。
“淳贵妃娘娘万安。”安兆德胖胖的身躯微躬着,笑眯眯的朝着淳贵妃行礼问安。
安兆德的到来打断了言倾色的举动,淳贵妃嘴边笑意一凝,“安总管这大早上的就跑到这存芳宫作何?”
“奴才是特意来找娘娘的,皇上有口谕传给您。这不,奴才一早去了淳善宫,可宫人们说娘娘来了存芳宫,奴才这就赶来了。”
安兆德抹了一把额上的虚汗,笑道。
“哦?皇上的口谕?”淳贵妃一喜,皇上可是有阵子没去淳善宫了,可是今夜……
淳贵妃想入非非,白嫩的脸庞上飞起两坨红云。
“娘娘您要不要回淳善宫再听?”安兆德好意的提醒着、
“不用了,就在这宣读吧。”淳贵妃满脸笑意,眸光逡巡满殿秀女。
皇上诏她侍寝的口谕当然要当着秀女的面宣读了,也该让她们知道这宫中谁的宠爱最多。
“您确定?”安兆德上前两步,嗫嚅道。
“本宫确定。”淳贵妃昂起下颌,如同一只骄傲的孔雀。
安兆德清咳两声,十分威严的说道:“奉皇上口谕,淳贵妃毁坏御花园中培育十分不易的素冠荷鼎,失了甚为贵妃的体统做派,便自行封闭宫门月余,静思己过。”
淳贵妃蹙着峨眉,胸中怒意横生,质疑道:“皇上怎会禁本宫的足?是不是皇上误会了什么?”
安兆德低声道:“娘娘,皇上昨日特意去了御花园,可是没瞧见那兰中之最。”
淳贵妃却是折了素冠荷鼎,可是她只折了一朵啊,明明还有好几朵呢,怎么如今一朵也没了?
定是有人要害她?
是皇后!当时只有她在!
淳贵妃越想越气,可是她也知没有证据不能平白指认皇后。
“哼!本宫记下了!”淳贵妃冷哼一声,一脸寒霜之色,气冲冲的出了存芳宫。
琅轩收回绿翡兰,赶忙跟了出去。
淳贵妃来时带领的一众宫人灰溜溜的跟在琅轩身后。
淳贵妃走了,殿内冷凝的气氛一早而空,但有安兆德这个御前总管在,殿内气氛依旧严肃。
言倾色心中一松,脸色不再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