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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娘娘的新历法对于写日记确实很简便, 只是我没想楚娘娘会把教育的重任委托于我,我很惶恐。
因为我深知自己的缺少耐心,且性格暴躁, 即使是面对孩童, 我也只觉得他们吵闹, 我更没有做过母亲,无法体会到小孩子的可爱之处。
楚娘娘却对我说,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教育是国之根本, 现在我们还没有国,那么教育就是岳县之本。
学知识之前先学做人。
可是我自己都尚且不是一个好人,如何能教导好幼童呢?我又要怎么教他们做人呢?
忧愁.今天饭都不香了。
告诉他们楚娘娘就是天算了!
那块折磨了祝秘书,施教头无数日夜的那块发光的板子终于来折磨我了,原来这块板子里面真的会有穿着奇奇怪怪的人出现, 他们还会说话。
教育心理学是什么东西,我并不是很明白,只是看起来和听起来都尤其的复杂,什么是群体差异和个体差异,什么又是认知发展和社会性发展,啊啊啊,脑子要混乱掉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遇到了楚娘娘,她对我说未来的教育事业都要靠我了。
管他什么社会性还是个体差异,我一定要搞明白。
算了,我还是别搞懂了,人都要疯掉了, 好想发疯。
写于大骊234年,4月15。
*
杜月桂和杜小草都穿上了新衣服, 杜月桂听说纺织厂的织布机经过了改良,织布的效率大大提升。
杜月桂对自己现在的样子很满意,她考进了铸币厂的财务,并且在名单公示当天,她和管事们一样剪了一头利落的短发。
现在岳县有许多的娘子都模仿楚娘娘和管事们剪了头发,不光方便干活,还长不了什么虱子。
若是在楚娘娘没来以前,让大骊的女人剪短发,那是天方夜谭!
杜月桂把杜小草的小脸洗干净,想来想去,只说了一句,“要好好学习!要听老师的话,扫大街的时候也不可以偷懒!”
这次九岁以下的孩子要去上学,是强制性,没有商量余地的,谁不愿意送孩子上学,那就只能另寻县城去生活了。
公告如此铁血无情,谁又敢说不呢。
毕竟现在大家都知道在岳县过的是怎么样的日子,若是出了岳县,又是另一种日子了。
虽过了春收,可还是缺粮啊。
杜月桂是第一个支持家中孩子上学的,她知道有不少人不想家里孩子去上学,毕竟扫大街也是一笔收入。
孩子去读三年学堂,没有工钱不划算。
杜月桂却不这么想,她现在学会了要从长远的目光去看待问题,楚娘娘这么做的一定有她自己的深意,只要跟着楚娘娘的政策走,保准不会吃亏就是。
而且杜月桂觉得楚娘娘真是天大的好人了,纵使她自认为没什么见识,也知道培养一个读书人需要花费多少钱,而现在说的是要按年交,通过了升学考试就可以继续读下一年。
第一年是交100个钱,如果通过了第一年的升学考试,第二年就只要50钱,第三年就免费了。
孩子们任然是需要扫大街,只是在早上和下午放学后,不过就没有工钱了,但是孩子们去食堂吃饭是免费的,早上还能多得一个鸡蛋。
杜月桂牵着杜小草的手前往东街的学堂走去。
岳县的适龄孩童其实很少,加上从仙安山下来的几个孩子,加起来一共21个孩子。
其中女孩的数量明显少一些。
杜小草刚到学堂门口,就大喊到,“沈芦,李朝!”
杜月桂这才反应过来,沈老师和李老师虽然当过夜校老师,但是她们也未满九岁,按规矩也是要来上学的!
杜月桂松开了杜小草的手,让她们几个小娘子一起走进学堂。
杜小草好奇的问道,“学堂里都学什么呀,是不是像阿娘一样学简体字和阿拉伯数字。”
沈芦摇摇头,“我听全管事说过,还有自然科学一科,总之不太一样。”
杜小草懵懵懂懂的点头,一旁却有个小娘子一脸闷闷,“我阿娘说去学堂还不如扫大街,扫大街还能挣钱。”
李朝立刻反驳,“上了学堂就不是文盲了楚娘娘手底下又不能有文盲!”
那小娘子似乎是被她阿耶阿娘的话深深洗脑,“后头出来上夜校不也能去文盲化吗,这读学堂,白白浪费三年呢!”
沈芦甜甜的笑道,“上了学堂有可能能去做管事,这样你还觉得浪费时间吗。”
这下那女孩才变换了表情,她似乎权衡了利弊,“那这样倒是很值得。”
冯波看着这一群小娘子小郎君,指了指教室的位置,让他们自己找位置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