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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桂回到家中, 杜小草比她更先回来,杜小草现在脸上已经被养了些肉了,看着也像个正常体型的孩子了。
杜小草这个名字也是上个月特地去找的林助理改的, 其实最开始是楚娘娘的话点醒了她。
既然她已决定与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再无瓜葛, 小草就应该是她一个人的孩子才对了。
杜小草一脸天真无邪, 抓着杜月桂的衣袖问,“阿娘, 你今天买小炒肉吃了吗,好香!”
杜月桂也回忆了一下小炒肉的滋味, “是很香,可惜不能日日都吃。”
随后她又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杜小草额头,“现在整个岳县就你们几个小文盲,我怎么瞧着你是一点也不着急呢。”
杜小草捂着额头,“阿娘, 我悄悄的和你说,悄悄的,你不能告诉别人,不然我们就完了。”
杜月桂也不自觉放低了声音,“什么事?”
杜小草装模作样的左右看了看,凑到杜月桂耳朵旁低声道,“前两日我去县令府打扫卫生的时候,我不小心,真的是不小心听到的,听到祝秘书在和温助理说,要办学校, 让九岁以下的孩子去读书,强制性的。”
杜月桂惊道, “你没听错。”
杜小草摇头,“怎么可能会听错,绝对不会听错的!”
杜月桂这才恍然大悟,“难怪楚娘娘不让你们参加去文盲化的学习,原来是因得这个。”
杜小草双手抱胸,“所以我才不着急呢。”
杜月桂摸了摸杜小草的头,“那你去学习的时候可一定要好好的学习,不可考最后一名来给我看。”
入野,杜月桂翻来覆去的还在想着,明天到底去哪个工厂做活呢。
第二天,纺织厂正式修建好了,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加重磅的消息,各工厂招收财务,只限娘子。
五保看了告示区的招聘告示,自知财务与自己无缘,且不说他是个男人,就他那个低空划过的算学,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江海儿与五保也算相熟,她打趣道,“五保,可有选好去哪里做活。”
五保一张脸皱成苦瓜,“江阿姐,我还没想好呢,不知道是去铸币工厂当工人,还是这个马上要开的水泥厂当工人,食堂也在招人,硝酸钾厂好像也不错。”
江海儿拍了拍他的头,“不急不急,慢慢想。”
五保又抬起头,“那江阿姐想去哪儿做活,我知道了!你是要去工厂里当财务!”
江海儿笑了笑,“不错,你倒是猜的准。”
江海儿很快来到了财务报名处,熟练的填写报名表,将报名表交给温叶。
一转头又碰到个熟人,江海儿笑,“杜娘子也来应聘财务?”
杜月桂点点头,“来试试,也不知道应不应的上呢。”
江海儿刚要转身离去,就瞧见几个男人叹着气,“这财务男人真不能报名吗?怎么只能女人去呢。”
旁边立刻有个娘子接话,“因为娘子的算学更好,做事更细心才只招娘子啊。”
江海儿心头不悦,转头道,“这可是楚娘娘定的,怎么,难不成你们觉得楚娘娘做的不对,想被天雷惩罚了?”
那几个男人惶恐摇头,“哪里敢,哪里敢。”
江海儿切了一声,怎么还有人质疑楚娘娘的决策?她无条件信任楚娘娘,就算楚娘娘让她现在就去死,那也一定是因为明天会比有死更可怕的事。
江海儿哼着曲儿,迈着轻快的步伐回家去了。
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反驳了那几个男人,心情出乎意料的舒爽。
*
岳县的思想在确确实实的发生变化,尤其是娘子们,这一点是楚旋很乐意看到的。
她在推行各政策中,潜移默化的影响她们的思想,又传授她们知识。
人的思想就是会这样不自觉会发生改变的。
楚旋来到岳县也有大半年的时间,这期间,大骊错综复杂的局势依旧没有改变。
而各地节度使依旧按兵不动,他们既不理会杨角的诏书,对宋儇三番五次的催促攻打长安也百般推脱。
蓝色的光照映射在楚旋的眼睛里,游戏剧情里的宋儇在汉州依旧没有放弃享乐,百姓们本就不堪重负,他却依旧在汉州建了一座华丽的行宫。
这位小皇帝也曾经试探性的问过,“百姓的赋税可否要适当减少?”
谁知田令将脸皮一提,笑意盈盈的说道,“圣人,您忘了,马上就要春收了,春收了粮食,可大大缓解饥荒,您也能喝味道更好的酒了。”
宋儇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如此,那赋税便不必减了。”
宋儇这边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但是现在在杨角统治下的长安却出了一件事。
天子脚下,机关重地的尚书省大门竟然贴着一首打油诗,引得百姓频频围观。
等如今在杨角手底下的同平章事王显发现之时,这首打油诗都川到东西市里头去了。
王显盯着那打油诗,气的吹胡子瞪眼,立刻撕了下来让别人给他解释意思。
写这首诗的人许是特地照顾了一些文化水平不高的人,十分的通俗易懂,王显手底下的人一下子就看懂了。
他哆哆嗦嗦道,“自从宋骊的皇帝逃了以后,现在的贵贱简直被颠倒了,官职封号都给了那些大字不识的人,有学识的人反而被搞的食不果腹,每日都有人打家劫舍,这就是所谓的替天均平?均的哪门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