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仙姐牵着马,继续缓缓而行;什么时候起的,天空布满了阴云,四面的原野上笼罩了一层朦胧的薄雾。前面出现一片遮天的芦苇,芦苇的后面是一片水域,水面悠悠,缓缓的朝西而流。
这是西府河,河宽百十来丈,清澈的河水中可见水草随水流摆动,轻柔顺滑,甚是悦目。虽然大夏连年干旱,但西府河得益于西岭的天然屏障,虽不说风调雨顺,其西府河水也仅比往年少了些许,相比其外,可是福地。
梁仙姐却是无心欣赏美景,至此,她仍不知自己何去何从。没有心的归处,她只叹命苦,这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呀?
梁仙姐沿着西府河岸,漫无目的前行。
“喂,小妞,一个人走路不觉得寂寞吗?”
身后传来话声,梁仙姐一回头,见是四个青壮年男子,一字儿排开,瞧着梁仙姐不怀好意的调笑。梁仙姐没心情理他们,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四人愣了下,觉得不可思议,这还有人敢当他们是空气?即一闪身,拦在梁仙姐面前。
梁仙姐后退两步,惊奇他们身法之快,紧张的问:“你们要干什么?”
四人嘻嘻一笑,其中一人说:“小娘子别走呀,陪爷们说说话。”
另一人歪着头走过梁仙姐面前,打量着她说:“小娘子人长得挺标致的吗!不错。就是这行头吗太酸了,啧啧。”
第三人打个哈哈:“人不错就可以了,至于行头吗,到了芙蓉阁一换妆自然就好了。”
第四人向梁仙姐拱手行礼,自我介绍说:“小娘子,我们兄弟四人是芙蓉阁番外的门客,奉阁主之命,有请小娘子去芙蓉阁做客。”
梁仙姐说:“芙蓉阁是什么地方,阁主又是谁?我好像都不认识,凭什么跟你们走?”
那老三说:“芙蓉阁是西府郡最豪华,最尊贵的地方,天下的女子都以能进阁为荣。”
“但是我不想去。”梁仙姐说,“请你们让开,小妹还有急事。”
那老二脸上变色,沉声说:“小娘子,你是我们兄弟看上的,休想离开。”
“你们……光天化日下打劫吗?”
“就算打劫了,你又能怎么样?”
四人团团围住梁仙姐。
梁仙姐倒是不怕,几个月来,孤身一人行走西山,什么事没见过?不过连日劳顿,且腹中空空,一个面包也难抵饥饿;况且这几人看似身手不错,自己能否安全脱险呢?
梁仙姐向四人弯腰行礼,拱手说:“几位大哥,你们行行好,放过我吧!小妹真的有急事,不能随你们去。”
老四歪着头,问其他三人:“放过她,行吗?”
“这怎么行,好容易才遇到如此俊俏的姑娘,能放过她吗?就算不带她回芙蓉阁,也要给咱兄弟几个玩过后再说吧。”老二说。
梁仙姐听得怒起,说:“你们让开!”
老四说:“呵!小娘子还挺凶哦,哥哥喜欢。大哥二哥三哥,咱们一起动手,把她抓住后再说!”
“要得呀!”四人围过来。
看这情形,梁仙姐自知无法幸免;她不想和四人打起来,以她现在的情况,确实没有胜算。她就想着怎么脱身,她紧了紧背着的包袱,心思马是顾不了啦,先走人再说。
四人扑来,梁仙姐脚尖点地,快速蹲下,又疾速起身,腾空而起,一脚点在一人的头顶,直接越过去,双足点地,毫不迟疑,如一团青色的影子般向前路跑去。
“呵,这小娘子身法不错,有点能耐呀,老子喜欢!”老二说着,也不顾其他三人,吆喝一声,展开身形,如一只大鸟般朝梁仙姐追去。
梁仙姐感觉有人追来,倒是心惊,脚下不停,提气丹田,向前疾走,却听得身后风声,老二冲到了她前面,挡住去路。
梁仙姐站住;老二阴阳怪气的说:“小娘子,你最好乖乖听话,不然二爷有你好看。”
梁仙姐大声说:“你休想。”
“小妞,你是不知道二爷的手段,放眼整个西府,二爷看上的,没人敢说半个不字!”老二阴声说着,上前一步,右手五指蒲张,一爪抓向梁仙姐。
梁仙姐闪身避开,肩头险被抓中。
老二说:“不错!”单手变双手,如疾风般击向梁仙姐。梁仙姐展开身形与其周旋,却奈何自己功力有限,被逼到了西府河岸边,一个不留神,左肩中了一掌,只觉痛彻心底,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失足掉入河中。
这时另外三人也追了过来,把梁仙姐堵在了河岸边。老大阴森森的说:“小妞,跟爷回去,可饶你一命;若再退一步,保准你变成水鬼。”
梁仙姐手按肩头,忍住痛疼,回头看时,脚下是深不见底打着旋涡的西府河湾,这掉下去还有救吗?但又自认非那四人对手,怎么办?她无家可归,千里寻亲,看尽世态炎凉,尝遍人情冷暧,始终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安全港湾。如今面对恶徒,她不甘受辱,一时牙关咬紧,把心一横,纵身朝西府河中跳去。
西府河面溅起一片水花,激流瞬间吞没了梁仙姐。梁仙姐感觉到河水冰清透心凉,一时重心向下,不能自己;她努力的双手划动,浮上水面;她忘了自己不会游泳,接连沧了几口水,但觉呼吸困难,一度窒息。她没法呼救,一时万念俱灰,身体随着水流浮动,漂向下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