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阮家大公子阮景熠与他正相反,天生一副冷白皮,即便这些年一直习武练箭也未曾晒黑半点。
若两人各自单独在还好,只是比寻常人更容易被注意到,但现在站在一起,更衬得他们愈加黑白分明,活像个黑白无常。
如此想着,谢容殊不禁“噗嗤”地笑出声来。
随后,她立刻拿着帕子捂住嘴,不好意思地行礼道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笑你们的……不是,是我不该以貌取人的。”
阮景炀爽朗一笑,大方地摆手说道:“无事,反正第一次看到我和大哥在一起的人都要来这么一回,我们都习惯了。”
阮景熠淡然微笑:“二弟所言正是,容貌只是外在,不必过多在意,若是斤斤计较反失了本心,谢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坐下一起喝杯茶吧。”
说着,倒了两杯茶放在阮静妡和谢容殊面前。
谢容殊见阮景熠说出她的心声,又看到他倒的是清茶,想来也是个不爱喧闹之人,顿时引以为知己。
确实如此,她只是不能看清别人的外表,但是她能以内在辨人心,只是世人多将与自己不同之人视为异类,她在世俗中也不免要伪装。
阮静妡扶着谢容殊坐下:“殊姐姐快坐下,尝尝我带来的点心,都是京中最时兴的!”
随后,将各种点心端到谢容殊面前,一副狗腿子模样,唯恐怠慢了她。
阮景熠见谢容殊招架不住阮静妡的热情,开口解围道:“我家四妹妹只要见到好看的人就走不动路,小时候见到你哥哥还硬拉着他留在家中当童养夫呢。”
谢容殊和阮静妡都瞪大眼睛,面面相觑。
阮静妡一脸无辜,不相信道:“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大哥就会编故事吓人!”
阮景熠却淡笑不语,默默喝茶。
谢容殊面上不显,内心却想着等会儿一定要问问大哥是否真有此事。
“妡妹妹,我们喝茶吧,走那么久的路我也有些口渴了。”
阮静妡见大哥没有反驳,只当是故意说笑吓自己的,便没当回事,又高高兴兴地喝起茶来。
谢容殊拿起茶杯放在鼻下轻轻一嗅又微微喝一口,闭着眼细细品味,有些惊讶道:“清香扑鼻、回味无穷,这是什么茶?以前竟从未喝过。”
“没想到谢姑娘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竟然对茶也这么有研究。”阮景熠对谢容殊赞叹道。
如今京中流行饼茶,点茶斗茶之风盛行,清茶则甚少有人喜欢。
谢容殊大方一笑,谦虚道:“因我爱喝清茶,家中特意寻来几种,只是都没有这茶来得清醇透亮,不知是哪里的茶?”
“这是江南那边的明前茶,只是这已是去年的了,尽管我悉心保存,仍有些散味。想来不多时今年新茶就要送来,若谢姑娘喜欢,等茶叶到了,我遣人送一些到府上。”
“我便先谢过阮家大哥了。”谢容殊惊喜地站起来,郑重行礼。
阮静妡赶紧拉她坐下,“殊姐姐,你不必跟我大哥客气,他的这茶啊,家中没人喜欢,如今来了你这么个会欣赏的,他高兴还来不及呢,你只管拿着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