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州城内,因为这御赐的花灯,很是热闹。
连各处酒楼的生意都比往年好了许多,那些临街,能观赏到灯会游行的雅间,更是价格翻了五倍不止。
饶是这样,还早早都被订完了。
兴州城内,所有人都期待着,能在元宵那日,好好瞧瞧那御赐花灯的精致华丽。
至于望江楼那边,因为缺少了重要的羊肉,暂时不需要林清月送蘸料过去。
林清月索性不管这些,每天只带着弟弟妹妹,兢兢业业地准备吃食和水。
仿佛只有做这些,才能让她烦躁不已的心情稍稍和缓一些。
江临砚也忙得很,他把城里的药材店都买了一遍,没日没夜的炼药。
许是这活儿太费精神,他的话也比往日少了许多。
林家众人就这么一日一日的煎熬着,等着一个不确定的结果。
可到了距离元宵灯会只剩三日的时候。
陈婉宁突然上门了。
她穿着一身黑衣,头上连装饰都没有,甚至还蒙了面,显见是不想让人发现。
进了屋,见到林清月,她立刻拽了林清月的手,焦急道,
“清月姐姐,兴州城中有大事,你快收拾细软,明日跟我一起出城吧!”
“什么?”林清月愣住。
她心里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却还是极力压下,
“什么大事?你怎么知道的?”
陈婉宁起身,左右瞧了瞧,确定屋子里只剩她和林清月,便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父亲同城中书院的一位先生有些交情,那先生又教过州府大人家的公子功课,知道些内情。”
“兴州根本就没有什么御赐的花灯,是上头筹谋,要借元宵灯会遗失御赐之物的由头,将兴州城围封起来。”
“为何要围封兴州?”林清月急忙追问。
陈婉宁摇头,“我也不知道,那先生似乎也不是特别了解,只说州府大人是领了皇命的,若不离开兴州,定会有性命之忧!兴州但凡同官府有些门路的,早就走了,剩下的,不是商贾就是普通百姓。我父亲是察觉到不对,送出去整整一千两白银,那先生才肯告知实情的!”
见林清月听完只是低头不语,陈婉宁有些着急,
“清月姐姐,我真的没有骗你!我是看在你救过我性命,我才告诉你的,你赶快收拾行李,等明日跟我家一同出城吧!”
林清月自然知道陈婉宁没有骗她,可是她想不通,皇上到底为什么要围封兴州城,为什么要想方设法将城中百姓留下?
小小的一个兴州,怎么会牵动远在临安的皇帝的心神?
可眼下显然,容不得她多想了。
若是错过这次跟着陈家出城,只怕他们再没有这样的好机会了。
林清月当机立断,跟陈婉宁约定好,明日夜里,两家在兴州城侧边城门处相见。
为了掩人耳目,林清月的马车,也要挂上陈家的装饰。
送走陈婉宁,林清月赶紧将家里众人叫起来,把这件事前因后果仔细讲了一遍。
二弟和三弟听得皱眉,林小星更是根本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只有江临砚,沉吟了片刻,果断说道,
“如果真如婉宁所说,兴州城是一刻也待不得!”
林清月点头,自从开了年,兴州根本没下过雪,可见温度回升得有多快。
他们明日开始一路南下,就去天齐的都城临安!
到时候在临安的城外落户,买些田地,建个房子,一家人就能放下心来过日子了。
林清月将要带的东西都扔进了空间,又拿出一些粮食和碗筷放在马车上,毕竟林清月的能力不好显露,这样也保险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