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天林清月过得十分难熬。
空间没有再给她任何提示,她只能苦等。
事情的缘由她都和家里众人讲了一遍。
弟弟妹妹们向来是无底线的信任她的,江临砚更是早就知道旱灾这件事,所以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大家就达成了离开兴州的共识。
不能出城的这七天,众人都在家里努力准备路上的吃食用具,一天十二个时辰,有一大半林清月都在围着灶台打转。
就算是平时最懒惰的江临砚,这会儿也是忙着跑腿干活,采买准备,没有半句怨言。
终于,时间到了正月初七。
林清月带了二弟一起,到了城门处。
见城门大开,还有拖着货物的马车入城,林清月大喜,急忙上前。
“官爷,我们一家今日下午要出城,是来登记的。”
说着,林清月递上一张写着他们家众人姓名的纸单子。
那小吏看了一眼林清月,两指捻着纸单子的一角,随便扫了一眼,
“上头有命令,近日城里要举办元宵灯会,城中只进不出。你元宵后再来吧。”
“元宵灯会要办就办!为何封门啊!”
二弟有些耐不住性子,急急地问出了声。
“这等要事,自然有内部公文下来,岂是你能听的?”
那小吏淡淡地说着,却没怎么恼。
见林次山没明白过来,他翻了个白眼,悄悄伸手,在林清月眼前比了个银子的手势。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些小鬼儿们更是如此。
林清月心下了然,赔着笑塞过去两只碎银子。
“都是我弟弟不懂事,官爷您见谅,别和小孩子一般见识,我们也是出城心切。”
接过钱,小吏脸上露出满意地神色,又装作为难的样子说道,
“唉,本是不该说与你们听的,我可怜你们大冬天的跑一趟,你们可不要出去瞎传。”
林清月连连称是。
面前的小吏便压低了声音,凑近了些,
“今年啊,皇上赏赐了兴州一盏御造司出来的花灯,要在元宵灯会上展出来,这种御赐之物,若是有半分闪失,兴州府那些大人脑袋都得掉咯,这不,索性把城封了,不让人出去,便是有什么差错,也能即刻捉拿。”
说罢,小吏将银子揣到怀里,“行了行了,快回去吧,元宵过来再来便是。”
林清月心中可谓是凉得透透的,为了御赐之物封城,那根本就不是她们同守卫们使个银子就能解决的事。
可这样七天又七天,这就去了半个月了,若是再有什么变故,岂不是完了。
她皱眉看了一眼城门,城门上的守卫比平时多了一倍,一个个长刀雪亮,叫人看了就胆寒。
想必为了这花灯,兴州的官员们是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了。
“先回家吧,我们回去找江大夫商量一下对策,实在不行,也只能等到元宵过后了。”
林清月叹了口气,收回目光,替二弟紧了紧衣裳领口。
两人上了马车,二弟驾车,慢慢往回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