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夜里,林家在马车上挂上陈府的标识,带着大黑,林次山驾车,来到了兴州的侧门。
陈家的马车早已在此等候了,见林清月来,陈婉宁给她塞了一个二十两的银锭子,低声说道,
“一会过城门的时候,将这银子塞给来查马车的人,他们得了好处,就能顺利通行。”
林清月点头,再次同陈婉宁道了谢。
很快,一个胖乎乎的官差就开始检查他们的马车。
到了林清月这,那官差皱眉将车帘子挑起来。
“你们这车上人也太多了,不行不行,这不能出去。”
林清月立刻按陈婉宁说的,将那枚二十两的银锭塞给胖官差。
可谁知他收了银子,却并不打算放人走。他不怀好意地笑道,
“姑娘,你这二十两,是给我们兄弟的,可我这大半夜的给你们行方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们不能让我白忙活是不是。”
林清月瞧着这胖官差一脸油腻的笑,恨不得一拳头打在他脸上。
可随即,她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官爷,还有!我们还有银子,我这就给您拿!”
林清月笑着说道,将手伸进包袱,从空间的地上找了几个小石头子,装进一个荷包里,又在石头上面,铺了几个散碎银子。
从胖官差的视角看,就是林清月伸手进包袱里,拿了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出来。
他接过荷包,放在手里掂了掂,又打开了一条缝,瞧见了里面最上一层的碎银子。
“算你懂事。走吧。”
胖官差笑得一脸褶子,避开同僚的视线,将荷包揣进了自己袖子里,随后挥了挥手,
“放行!”
城门在他们面前缓缓打开。
林清月回头,对着那官差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
呸!什么东西,真是天齐王朝的败类!蛀虫!
陈家的马车慢慢走过了兴州城门,
林次山紧跟着陈家,生怕落后。
等到城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关上,林清月几乎不敢相信,他们就这么出来了!
一行人走了一炷香的时间,见离兴州远了,马车才停了下来。
陈府要去城外几十里的庄子上避避风头,过些时候再看能不能回兴州,毕竟他们家的产业还有些在兴州。
陈婉宁便邀请林清月一同去,可林清月拒绝了。
陈婉宁立时就红了眼圈,急忙劝道,
“清月姐姐,你带着弟弟妹妹,若碰到什么事,你一个女子怎么抵挡?不如还是跟我们去庄子上吧,到时候我给你找些人手和船只,你们再想去哪里也不迟啊!”
林清月摇摇头,
“婉宁,我要随家兄一起南下。你我今日一别,以后怕是很难见到了,你要是真把我当朋友,就信我一句。北地怕是会有祸事,一定叮嘱你父亲,多多囤粮食,多养些有身手的家丁在庄子上,低调行事,保重自身。”
陈婉宁哭着点头,又不由分说地塞了三四个银锭子给林清月,
“清月姐姐,你也一样,也要保重。”
“你放心。”
患难见真情,见陈婉宁这样真心诚意舍不得她,林清月心里也是不好受。
可没办法,该走的路,不能因为旁人劝说几句就改变。
林清月强迫自己转头,忍着眼泪对林次山说道,
“二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