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戚月用了半天的时间收拾好最后的虫草,和先前的放在一起一秤,足足有一斤半!戚月看着胖乎乎的堆成一大堆的虫草,心里乐开了花,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吃过午饭,戚月就一头扎进房间开始挑拣虫草,大的一堆,小的一堆,不完整的又一堆,不过不完整的很少,只有零星十几根的样子。
全都处理好以后天刚擦黑,戚月又渴又饿地出了房间打算弄点水喝,才发现屋子里安静得有些奇怪。
往常这个时间,喻晨应该在灶屋忙活起来了,这里常用的几间屋子都会点上灯,最起码戚月会经过的地方不会像现在这样黑黢黢的……
那假秀才不在家吗?戚月暗自思忖着,都不知道人是什么时候走的。
戚月摸黑走到灶屋,点了根蜡烛,见灶台干干净净的,旁边小炉子上还放着水壶,只是炉火早都熄了,水也冰凉的。
戚月引着了小炉子,把水烧开喝了点,又不知道喻晨还回不回来,就自己动手做吃的。可一直到戚月填饱了肚子收拾完灶屋,又在自己的浴房里洗了个澡,都没见喻晨回来。
孕期本就嗜睡,加上忙活了一天虫草的事没怎么休息,戚月这会儿困得不行,在打了第三个哈欠之后,骤然反应过来,自言自语道:“我等他做什么?”
回答是自然不会有人回答的,戚月慢悠悠地喝完最后一口温水,溜溜达达地回房睡觉去了。
可能是因为心里装着事,戚月醒得很早,意识回笼时,想起昨夜喻晨不声不响就没了踪影,不由有些好奇。
这假秀才到底做什么去了?不会不回来了吧?
一想到他有可能不回来,戚月的心情就很复杂,高兴自然是高兴的,每天跟个大男人共处一室还要在人前装夫妻,说不别扭是不可能的。可有这个假秀才在,她也的确是少挨了不少的累,也省了很多麻烦。
心事重重地洗漱完,戚月推开房门打算去灶屋做早饭,结果刚推门就跟风尘仆仆的喻晨打了个照面。
戚月愣住。
喻晨也呆愣了一瞬,继而歉疚道:“抱歉,昨天下午临时有点事,没来得及说一声就走了,你昨晚有吃饭吗?”
戚月回过神,点点头道:“你回来的正好,我今天要去县里,你去老赵家租骡子,我来做早饭,吃完我们就走。”
喻晨点点头,停顿了一下,却见戚月自顾绕开他去灶屋了,丝毫没有要多问的意思。喻晨愣在原地沉默了一瞬,微微失笑。
早饭做的很简单,清粥小菜还有水煮蛋,两人吃完就驾骡车赶往县城。
一路上,戚月什么都不问,反倒让喻晨不住多心,最后还是没忍住出声问道:“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戚月睨他一眼,反问:“我问了你会说实话吗?”
喻晨哑然,半晌,戚月明白了他的意思,哂笑道:“所以啊,我费那力气做什么?再说了你去了哪儿做了什么,本就都与我不相干。”
只要别连累到她,她才不会管那假秀才死活。
假秀才不再说话了,戚月便自顾靠坐在骡车上闭目养神。
进城时照例被盘查了一回,戚月闭着眼睛假寐,任由喻晨跟官兵说话,对方见戚月是个孕妇,也没多说什么,问了几句就放行了。
喻晨赶车进城时,还能听见轮守的官兵在低声抱怨。
“哎呦这得什么时候是个头。”
“闭嘴吧!被头儿听见得挨板子!”
“我这不天天守在这里我烦嘛!你不烦吗?饭都顾不上吃,就盯着芡实村的人抓,你说……”
“哎哎哎快别说了!头儿过来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