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戚月他们回来,胡氏面上先是一喜,等看清骡车上摆的满满当当的东西时,脸色一僵。
这这这,花的可都是她给的银子!胡氏肉痛地想。
戚月毫不在意她的目光,自顾避开喻晨要来搀扶的手,轻巧地下了骡车。喻晨先开门将两人放了进去,才慢慢地把骡车牵进院子卸货。
戚月进屋洗了个手才给胡氏切脉,也没让人进屋,切完脉扔下句“在这里等着”,便去骡车上把采购来的药材统统拎下车,进了屋子就是一顿鼓捣。
她对药量的把控很好,放手上掂量一下就知道分量,不多时就抓出了几包药,拿出来给胡氏看,道:“你身上的溃烂用这两包煮水擦,一次用半包就行,会很疼,不过效果好一些。不过溃烂严重的地方就不要指望着恢复到跟原来一样了。”
说着,戚月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她的脖子上,那里的溃烂就已经很严重了。
胡氏听了一怔,随即凄然一笑,故作淡然道:“嗐,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不在意这些了……”可那眼神,却一点都不像不在意的。
戚月自不会同情胡氏,虽然那溃烂留下的疤痕她能治,但是她却不打算说,因为成本太高了。
胡氏为了治这个病已经把老本都掏出来了,自己从她那儿挣不到什么钱,又不想让她白捡这个便宜。
左右不过是影响了点美观,又不会要命。戚月如是想。
“这三包是三天的药量,一天一次。”戚月告诉了她煎药的方法,最后道:“一共八十五文,还有昨日说好的二十两,拿来吧。”
戚月一手拿着药一手摊开伸到胡氏面前,后者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八十五文,比去县城开一次伤风发热的药也没贵到哪里去吧?
胡氏:“八,八十五,文?”
戚月哪里听不出她的震惊,不太耐烦道:“不然呢?都是常见的药材,我不过是按照市价卖给你,难不成你还挺愿意多花几份钱?”
胡氏连连摇头,连忙从钱袋子里拿出二十两银子,又数出八十五文铜板一起倒进戚月的钱袋子,戚月听着里面哗啦啦的声音,身心舒畅。
送走了胡氏,戚月见喻晨已经卸完了骡车上的东西,正打算牵着骡子还回去。戚月便道:“我去送吧。”
好几天没去戚大强他们那儿露脸了,她去刷个存在感。
喻晨不知道她的想法,只是看着她的表情便直觉她肚子里没装什么好水,想了想还是说:“这骡子脾气不太好,还是我来牵吧,你可以跟我一起去。”
戚月自然没什么意见,她本就不太会牵,有人代劳她就当散步了。
两个人一只骡子溜溜达达地往老赵家走,快要到时,就听见李氏那大嗓门伴随着孩童嚎啕大哭的声音齐齐从戚家的院子传了出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哭得人烦死了!再哭就把你扔山上喂狼去!”李氏尖刻地嚷着。
她一骂,孩子哭得更厉害了,黄氏就急了:“娘,孩子好几天黑天白天的睡不好觉本来就难受,你还要骂他?他还不到一岁,他知道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