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也是气着了,说话声音高了些,李氏一听更气了:“好你个小贱人,如今都敢跟我顶嘴了!哎呦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呀……”
“哇哇哇哇哇——”
……
戚月不禁失笑,自言自语似的嘀咕了句:“还怪热闹的。”
喻晨偏头看了她一眼,问:“他们曾经那样对你,怎么也没见你多伤心呢?”
因为她又不是原身。戚月默默在心里想,但当然不能说实话,只淡然道:“伤心到头伤的还是身子,为这样的一家子人实在是不值当,我只想拿回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其他的我都不关心。”
喻晨从未见识过如此豁达的女人,一时间有些愣怔。若他也能像她那般豁达……算了,他必然不能如此,就算豁达如戚月,也有要拿回来的东西,更何况是他。
说话间,两人一骡子已经经过了戚家的院子,里面的争吵声戛然而止,还没等他们走到老赵家门口,就听李氏风风火火地冲出来嚷道:“赔钱货,你来干什么?”
戚月扭头瞥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道:“你瞎么?用了老赵家的骡子现在来还。”
李氏气得直哆嗦:“好你个赔钱货你还敢骂我!我……”
“这话该我说,”戚月波澜不惊地看着她,“我以为舅母做了这些日子的噩梦,应该不敢招惹我了。”
听了这话,李氏的气焰一下子就熄了,嘴唇无意识地颤抖了一阵,继而有些呆滞地讷讷道:“是你,是你搞的鬼对不对?不然你怎么知道我做什么噩梦?”
戚月像是听了什么笑话,“我怎么可能知道?不过是乡亲们闲聊的时候听了一耳朵。至于舅母梦见了什么,说白了还是你自己心里有鬼吧?不然那鬼魂……”
说到这里,戚月故意停了一下,见李氏在听到“鬼魂”二字时明显抖了抖,脸色都白了,才不紧不慢地补了一刀:
“怎么只找你呢?”
话落,不再理会神色呆滞的李氏,戚月自顾朝老赵家走去。这回,李氏没有再拦了。
回去的路上,喻晨看看她,忍不住道:“我发现你对人心很了解似的。”
这些天在旁,他发现这女人似乎对上谁都能不落下风,且三言两语就能抓住对方心中的弱点,还从来没见她在谁面前吃过亏,即使是县里来的张大夫那样经验老道的,也没能在她这里讨到丁点儿便宜。
对于他说的这点,戚月十分自谦:“哪里哪里,也没有多了解,跟你肯定是比不了。”她现在最看不懂的,就是这个假秀才了!
假秀才笑了,没再多问,回到家就打算处理食材做晚饭,戚月则想研究一下把百家被做出来。
晚饭吃得很好,喻晨把早上槐花村那个卖鱼的村妇送的鱼给红烧了,还做了小炒野猪肉和青菜汤,戚月就着菜吃了一大碗大米饭,然后就抢过了刷碗收拾灶屋的活——她需要消消食。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