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惟生又燃起了希望,“除非什么?”
“除非能请到骨科圣手梁怀焘梁太医,只是那位大人在宫里供职……”
接下来的话不必再说,宫里的太医平民百姓见一面都难,要说请,更是难如登天。
围观的病人与家属都只能深深叹息。
苏正全道,“那大夫,你看眼下这……如何是好?”
“老夫姓高。”
“高大夫,您看……”
“罢了,救人救到底,未免夜里起高热,还是先留一晚。”高大夫说完扬声吩咐,“梨子,去把你的房间收拾出来!”
一个学徒模样的少年应声掀帘去了后院。
苏惟生却还在想高大夫的话,骨科圣手梁怀焘他不认识,但前世宫里确实有位姓梁的太医,梁淳。
乾嘉帝八岁时从树上掉下来摔断了腿,就是他给接好的,一点后遗症都没留。
这位梁太医跟梁淳有没有关系?若是有,隔着十万八千里,又如何才能联系得上?
“长生?长生?”
“二叔,”苏惟生一惊,“怎么了?”
苏正全担忧道,“你这孩子,担心傻了?我说要不你先回去,今晚我留下来照顾你爹。”
苏惟生摇头,“我还是留下吧,回去也不放心,让程管家回去告诉我娘一声。程管家呢?”
“堂少爷!”程管家扬声道,“救了德二爷的那位恩公还没走呢!”
苏惟生顺着程管家的声音一看,却险些亮瞎了双眼。
那是位十一二岁的少年,生得一张肉嘟嘟的圆脸,一身宝蓝色长衫,头系一顶明黄玉冠,颈间戴着个金项圈,上头镶了一颗成人拇指大的红宝石,腰间还挂着一枚玉佩,是成色上好的羊脂白玉,活像一只花枝招展的孔雀。
从衣着来看,此人非富即贵,如何会出现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小镇上?
心思急转,苏惟生忙上前躬下身子深深一揖,“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高大夫在一旁道,“若不是这位公子先给了二十两诊金,老夫可不敢随意救治个伤势如此重的生人!前头来那丫头一转眼就没影儿了,连个谢字都没提过!”
苏惟生闻言感激的同时又有些羞愧,那华服少年闻言面上露出几分赧色,“举手之劳不必言谢,既然伤者家人已至,我就先走了!”
“公子且慢!”
华服公子顿了顿却并未回身,“银子不用还了,本少爷不差钱!”
“奉还诊金本是应当,小子请公子留步,是还有几句话想请教公子。”
“哦?”
程管家忙掏出两锭银子双手递给华服公子,后者想了想,示意身后二十岁左右家仆模样的男子,“收下吧,反正出力的也是你!”
说罢又转回身看向苏惟生,“还有何事?”
苏惟生道,“不知公子有否看见行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