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件逾制的衣裳,就是你的用心?”
柳音楼点头,“娘娘睿智。”
“你让本宫屏退宫人,再来诉说此计,必定不是为了让本宫将这份证据交给皇后娘娘去查,而是有其他的想法。”
“若是交给皇后,即便查出幕后之人,其实也不过是想要陷害一个宫女,此人背后有人撑腰,最终结果,说不定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到头来推出一个宫女太监来顶罪。”
“你什么意思?”妙蕊听出了柳音楼的弦外之音,眸色微沉,带着打量。
“不如将计就计,届时圣上盛怒之下,此人必死无疑。”
“不可以!”柳音楼的话音刚落,一侧的妙蕊霍然开口,她看向柳音楼的目光愈发的不善,“娘娘金尊玉贵,千金贵体,凭什么要为了一个害你的人做戏。娘娘从来宽和,又为什么要为了你追究?”
“今日她可以为了害奴婢而害娘娘,来日就可以为了害奴婢而害公主。耐至祸及整个明德宫。”柳音楼进言开口。
“你是为了公主,还是为了泄私愤,你自己最为清楚,不必说的如此冠冕堂皇。再者,只需将你驱逐出明德宫,此事便无后患之忧。”妙蕊冷冷的说道。
柳音楼一噎,垂下了头。
和昭仪却轻轻开口,“你似乎很清楚是谁出手?”
柳音楼轻轻点头。
“以你的聪慧与智谋,其实大可不将此事告知本宫,届时也能够自己脱身,从而反戈一击,如此,又为何要说呢?”和昭仪忍不住开口,语气轻柔和善。
“娘娘待奴婢极好,这世间如娘娘这般好的人已经不多,奴婢并不愿意在这样的事情上面欺瞒。”柳音楼如实说道。
“可你依旧舍得让娘娘在此事上损伤玉体。”妙蕊冷然道。
柳音楼默然不言,这是绝好的机会。
“可是你成功的前提,是挑起圣上的怒火。圣上见本宫身体有损,的确会生气。但是圣上不是肆意之人,性情克制,鲜少盛怒。音楼,你待如何激怒圣上,又如何在激怒圣上之后将圣上的怒火转移,然后全身而退呢?”和昭仪一面说着,一面缓缓起身。
她一步一步的走了下来,长裙逦迤,她在柳音楼的跟前停下。
她
轻轻挑起柳音楼的下巴,欣赏着柳音楼在病中依旧美丽的容颜。
“你也看出来了?”和昭仪开口。
柳音楼既然敢这么说,一定是有所倚仗和把握。而对于柳音楼来说,她似乎只剩下自己。
柳音楼心下一惊,但是她的表情却比心思更快,她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与挣扎,随即又被怨恨和痛楚所取代。
落在和昭仪眼中,是她钦慕季晟,复仇之心战胜了爱慕之意。她不愿意利用感情成事,却甘愿触怒所仰慕之人,以全执念。
和昭仪神色一憾,又听柳音楼清冷而又坚决的说道:“奴婢漂泊于世上,所求不多,执念唯一。没有什么比死去的人更加重要,没有什么能比她的死,更让奴婢负疚。若是不能为她报仇,于奴婢而言,是生是死,是荣是辱,并无任何分别。奴婢不在乎其他。还请娘娘成全。”
说完,她就将头重重磕下,是说不出的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