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昭仪想起了几天前,柳音楼跪在自己跟前时的场景。
当时柳音楼大病未愈,脸色比今日更加难看。
和昭仪不明所以的看着柳音楼,“音楼,你这是做什么?”
柳音楼环顾四周。
和昭仪了然,示意众人退下。
柳音楼呈上了一件衣裳。
和昭仪看着这件衫裙,刚想伸手去触摸,却被柳音楼叫住,“娘娘且慢。”
和昭仪有所不解,但还是信了柳音楼,并没有下手去触摸,“这是怎么回事?”
“这件衣裳的里面的丝线上,被人掺了夹竹桃的汁液,娘娘若是触碰,必定患发敏症。”柳音楼提醒说道。
和昭仪目光微暗,“本宫听说,你想要给本宫献上一条衫裙?莫不是这条?”
柳音楼点头称是。
一侧的妙蕊神色不由得一变,“这裙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有人要借你的手害娘娘?”
“奴婢问过太医,这样的夹竹桃汁液的分量,不足以损伤娘娘,不过是最多使得娘娘不适,而娘娘一旦感到不适,就会立刻换下。所以出手的人,并不是冲着娘娘的性命而来。”柳音楼目光之中泛起一丝冷意。
“是冲你来的?”和昭仪问道。
“正是。”柳音楼点头。
“可是你并没有害娘娘的理由。”妙蕊疑惑地说道。
柳音楼似乎有几分难以启齿,最终,她开口道:“奴婢大约猜到了是谁人动手,毕竟与奴婢有大仇的人并不多。而且奴婢听芬蕊说,尚功局的金司彩打算送奴婢一件衣裳。
那件衣裳绣的十分精致,奴婢曾经让人去替奴婢偷偷看过,她将金线夹在其他的线中,很难发觉。”
但是宫女是不许穿金线绣的衣裳的。
她让红双以送花之名,带着一个擅长针工的宫女去看过那身衣裳。
她说的这两件事情叫人摸不着头脑。
最终,还是芬蕊得出了一句,“你怀疑是尚功局的人?”
“和奴婢有仇的人并不多,尚功局的确是一门心思想要置奴婢于死地。”柳音楼并不否认这一点,她的眼底划过一抹不曾掩盖的恨。
“可是这两件事情似乎没有什么干系。”妙蕊疑惑,如今明德宫受宠,宫女们也水涨船高,六局之中多有讨好,屡见不鲜,送件衣服而已。
“奴婢献上此衣,必定是在娘娘寿辰那日……而那日,圣上是会来明德宫的。娘娘若衣此衣,必定无法侍奉。”柳音楼硬着头皮说道。
妙蕊面带怒色,不由得轻斥,“柳音楼,你什么意思?”
和昭仪抬手,“本宫明白了。他们想要诬陷你以此攀附?毕竟本国一旦犯了敏症,必定会叫来太医,很快就能查出是衣裳的问题。而到时候,你献给本宫的衣裳,就是害本宫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