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蕊一愣,咬了咬唇。
“奴婢并非完人,哪里是什么都会?奴婢并不擅长弹琴,就不污公主清听了。”从前她做过尚仪局的女官,弹琴自然是会的,但是她是司籍,却不是司乐,论其弹琴,也只是会而已,若说精通,只怕司乐司中随便一个女史都比她强。
怀娴却笑了,“难得见还有音楼你不会的的,这么一说,我不如大皇姐也不奇怪了。”
柳音楼轻笑。
怀娴分了两块点心给她和芬蕊,她自己又吃了两块,柳音楼侍奉着洗了手之后,怀娴就推开了柳音楼送过来的图。
今年五岁,将将入学,琴棋书画和诗书礼乐都要学。柳音楼因为出身尚仪局的缘故,一般都能相佐。
琴是初学,书画亦然,她让柳音楼弄来了一些花鸟图,好用来临摹学习。
画缓缓推开,但是惊讶的是每一幅画上都多了些许墨渍,墨渍未干,应该是方才沾染。
怀娴还未曾主意,因为外面的声响吸引力她的动静。
“父皇——”怀娴如一只欢喜的百灵鸟一般奔了出去。
一旁面色心虚的芬蕊则是脸色一白。
她可以和柳音楼争,也可以闹,但是决不能闹到娘娘跟前,更不能闹到圣上跟前。
芬蕊定了定心,刚要快步跟上,手却猛地被柳音楼捏住。
“你做什么?”芬蕊一惊,下意识的觉得柳音楼要当场同她翻脸。
“你的手脏了,去更衣吧,免得御前失仪。”柳音楼轻声说道。
明德宫被齐贵嫔保护的太好,芬蕊栽赃陷害段本事并不如何,手和衣袖上还有墨渍。
圣上不会想看到旁人耍花招到他的跟前。
芬蕊还没有反应过来,柳音楼就飘然而出,跟了出
去。
季晟一把抱起怀娴,齐贵嫔也跟着走了进来。
季晟看到她的时候,脚步略停,冷冷来了一句:“你就是这么照顾公主的?”
而后季晟就大步流星走了进去。
柳音楼:“……”
举着宫扇的齐贵嫔则是掩面一笑,看了看柳音楼,“走吧,圣上没有怪你。”
柳音楼垂着头,跟着走了进去。
“在做什么呢?”季晟将怀娴放下。
“刚弹完琴,正要临摹花鸟图呢。”怀娴说完,就兴致冲冲的跑到她的小书桌跟前去,她指着书桌上的画,“只是音楼给孩儿寻的。”
她说完,就看向桌子上的画,“怎么会这样……”
齐贵嫔和季晟均是不解,连忙上前看去,不出意外的看到了花鸟图上的墨渍。
“这是怎么回事?”季晟看着柳音楼,年轻的帝王面上多了几分未辨的深意,比起盛怒,其实更像是讥讽与……得意,“你就是这么做事的?”
更衣过后匆匆而来的芬蕊,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她看着一侧的柳音楼,心不由得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