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一日”的翌日阳光明媚得令人惊讶。昨日的混乱场面早已被执行部的精英们一扫而净,现在的卡塞尔恢复了那个表面上的私立贵族大学模样。
“我的室友兼师兄好像缺乏一点冒险精神啊。”
路明非走在去3E考试的路上,用胳膊肘戳了戳一脸生无可恋的芬格尔。
“我真傻,真的。”芬格尔像个被戏弄整夜的弄臣,神情恹恹,“我光想到你是个穷小子,没想到你还是个疯子。”
昨晚路明非极其热情地拉着芬格尔讨论了一晚上的抢银行计划,从选择对象、部署布局和武器准备一路聊到得手后去哪里销金,计划周密得连最专业的劫匪都要战栗几分。
“说真的,咱们不是混血种么?人世的法律怎能对我们生效?”路明非大力地拍着师兄的肩膀。
“可是联邦警局手里9mm口径的格洛克会对你生效。”
过于诡异了。芬格尔此时很怀疑路明非的精神状态。
想当年...很久很久之前,芬格尔刚入学时,目睹新世界开启后也有一段时间的迷茫和混乱,但是完全没到这小子疯的高度。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时间能抚平路明非因震惊而扭曲的单纯心灵。
路明非摸了摸下巴,似乎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这让芬格尔感到一丝欣慰。
“那去抢校长的小金库怎么样?听说那老东西前不久还在希腊度假,他应该有不少私房钱吧?”
芬格尔如鲠在喉。
别的不说,若是让校长发现他到现在都没毕业,还狗胆包天抢自己的小钱钱,恐怕芬格尔这辈子是别想毕业了。
“3E考试地点在图书馆二楼,师兄我还得去补考龙族谱系学,就不陪你抢校长了。”
芬格尔把路明非往图书馆一推,溜之大吉。
路明非看芬格尔慌张跑远,不禁露出微笑。
世上没有比一切重新开始更好的体验了。
鸟儿鸣叫,鲜花盛开,那些挫折和困难还未出现,一切还来得及。
路明非推开考场大门,映入眼帘的是红发披肩的熟人。
诺诺披着卡塞尔学院的校服,衬衫上打了红色的领带,下身则是利落的牛仔裤,穿了双十厘米高跟的玛丽珍鞋。
“你来晚了两分钟。”她面无表情地说。
“好戏总是最后开场。”
也没问诺诺为什么会坐在监考的位置上,路明非从容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戴着圆片眼镜的西装男尾随他走进教室,冷冷地说:
“你最好对这场考试充满自信。”
也不等路明非回应,曼施坦因教授高声宣布道:
“现在宣布考试纪律!”
接着他开始长篇大论地重复每年入学考试都会说一遍的陈词滥调,无非就是重复那一套尬吹诺玛的论调。
路明非没有在意,他眼眸低垂,看着桌上的名牌。
那里写的是“Ri. Lu”。
路明非抬头,看见诺诺双手抱在怀里侧头去眺望窗外,接着意识到在遥远的过去,他也曾这样看过诺诺。
那时路明非的心中好似有个小人在跳舞。
如今沧海桑田,又好像一切根本没有变过。
“嘿!”
前桌一名黑人学生偷偷回身,露着白到吓人的牙齿朝路明非打招呼。
“是你吗?路?”他有些抑制不住兴奋,“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