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路明非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继而微笑着跨过课桌跟他握手。

“李嘉图，李嘉图·路。很高兴认识你。”

“布拉德利。”

黑人学生有些局促，他没想到这位传说中杀穿自由之日的学生如此随和。

不过他当即会意，现在还在考试中，想必这位传奇是不想引发什么骚动。

其实在路明非说出名字时，不少位置都投来了审视的目光。

路明非的照片早已在守夜人讨论版上传疯了，所有新人都认识这张细看之下带点小帅的面容。

因此当路明非跨进教室，不少学生就已经认出了他。

考场内有些交头接耳窸窸窣窣，光头佬曼施坦因脸色不善，诺诺依然望着窗外。

“安静，天骄们。想联谊的话首先要保证通过入学考试，不然迎接你们的只有打包回家。”他警告道。

学生们按着曼施坦因的指示收起手机，把学生证放在课桌一角，由诺诺依次分发答卷。

到路明非时，诺诺低声道：

“李嘉图，胆子肥了是不是，出了风头就把老大忘了？”

路明非不置可否地笑笑，接过那张空无一物的白纸。

监考老师和学生都走出了走廊，公用扩音喇叭已经开始播放令人舒心的轻音乐。

路明非有些百无聊赖地在纸上写写画画。

那些掩盖在音乐下的龙文吟诵逃不出他的耳朵。事到如今没有什么能逃出他的耳朵。

这些言灵同样也不会引起他的共鸣。低等血统的言语无法引起他的共鸣。

但路明非已经在人龙以及半龙人间搏杀了太久的岁月，这些言灵早就烂熟于心。

于是在满屋子因龙文共鸣的鬼哭狼嚎中，路明非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答着试题。

他清晰地记得，这场考试是自己与小魔鬼第一次实际接触时的场景。

彼时小魔鬼神神叨叨，路明非一张白纸，如今却成了最为美好的回忆。

胸口空空的，路明非莫名想念那个整日图谋自己性命的家伙。

路明非停笔，白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言灵，并非十二条，而是更多。

他放下笔，起身来到教室尽头。

一个琉璃般的女孩恬静地坐在那里，她有着白金如瀑的长发，优雅得像是一位皇女。

她似乎也早已经答完了试题。

面前的白纸上陈列着十二条言灵，路明非扫了一眼，答案有对有错，对的占多。

这当然是她有意而为，她的血统绝没有这么平常。

“嗨。”路明非笑道，“有时间聊一聊么？”

女孩抬起头，漂亮的眸子中闪烁着惊疑不定，似乎是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路明非见状，伸出一只手道：

“很高兴认识你，我是李嘉图·路，你也可以叫我路明非。”

女孩犹豫了一下，轻轻地握上了路明非的手。

她的手柔软而冰冷，像是件珍藏许久的纪念品。

“零。”女孩自我介绍道，“我的名字是‘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