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村人群中一阵骚动,旋即一个拄着拐杖,眼瞳发白的老人走了出来,无奈道:“老王头,咱也没办法!今年大旱,水不够,村子里要浇地,还要喝水……”
“那咱们王村就不要用水了?”老王头大喝,“狼心狗肺的东西,去年亏咱们村还这么帮你们,今年就要断咱村的水!”
“上去,把他们垒的堤坝拆了!”
“哗啦啦”一群人手中纷纷举起木棍子、铁锹、扁担,堤坝上的李家村人也毫不示弱。
就这么对峙起来了,而且缓缓靠近,不久之后就要短兵相接。
王平在人群的后面领着一帮小伙子,眼睛四处望了一下,心下有了一个主意,然后马上招呼人。
“咱们不能这么上,趟过河去,抄了这帮龟孙子的后路!”王平道。
“狗剩哥,这可是平罗河,深得狠哩。”有人迟疑道。
王平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一下他的脑袋:“你懂个屁,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日子,平罗河再往下一点,都快干出河底了!”
“走,听狗剩哥的。”一群人恍然大悟。
“拿上家伙,咱们动作快点。不然咱王村的长辈伤了就不好了。”王平招呼大家。
然后这一帮子年轻人就拿出了偷地瓜、偷果子的本事,留了小半的人继续跟在大部队后面打掩护,其余的人偷偷摸摸沿着平罗河下游走去。
果然不出所料,虽然垒堤的那一段河看起来还有大半个身子的深度,但下游不远处水也就刚能没过膝盖。
“就从这里走,后头的都跟上,动作快一点。”
王平一马当先,趟了过去,后面的小年轻全跟着这个带头大哥。当然也不免几个笨手笨脚的家伙,在渡河的时候,崴了脚的。
骂骂咧咧地将几个渡河崴脚的人安顿好后,王平带着剩下的人,冲到平罗河上游。
两边已经交上手了。
李家庄的汉子站在堤坝上,挡着王村的人,特别是李家庄那个杀狗的屠夫,力量最猛,竟然一棍子把老王头从河岸掀到了河里。
“爹!”王平见到这一幕,眼睛一下子红了。
“咱冲过去!这帮龟儿子。”带头大哥的爹被揍了,一群小弟也义愤填膺起来。
“不行,路还长,咱们偷摸过去。不然被李家庄的狗东西发现了,硬交手可打不过他们。”
王平按捺心情,李家庄属于防守的一方,还是在那么窄的堤坝上,王村根本发挥不出人数优势,只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才有机会。
不然如果拖到李家庄支援的人到了,那这堤坝估计真要垒成功,而王村就要断水了。
而眼尖的王平很快就看到,他爹从水里露出了头,游回了岸边,想来是没什么大碍。
一群躁动的青年,在王平的带领下,穿过树林,在灌木的遮掩下,朝着堤坝摸了过去。
很快,一群人就摸到了堤坝边上。
而堤坝上的李家庄人,注意力全在另一边,根本没发现还有一小波人已经摸到了屁股后头。
“狠狠地打,跟我冲!”
王平暴起发难,抄起扁担直接冲了上去,村里的小弟也立马跟上。
李家庄的没想到隔着河,后头还能出现一股人,没反应过来,阵脚大乱,前后夹击之后,被扫落水中的不计其数。
这场争水械斗的局势,朝着王村方向倾斜了。
……
在两村争斗的西南方向,小山丘上,立着一位身着官服的官员、以及一位身披铠甲的将军,他们身后还有近百士卒,执起一杆旌旗,上书“虎贲”两字。
“有意思,此人确实有点意思!”身披铠甲的将军突然这样说道。
“哦?”一旁的官员道,“虎贲统领可是指领头的那位少年?”
虎贲统领点了点头:“有勇有谋,所行所为内蕴兵家真意,若有提携或可成器。本将想要麻烦一下县令。”
县令也是官场老滑头,眼神交错间就明白了统领的意思。
“也罢,就由本官来收尾吧!”他抚须道。
虎贲统领道:“既如此,麾下八十士卒,就交由县令使用。”
语罢,统领猛地一蹬腿,掀起一股猛烈的气浪,重重地落到了山脚位置,而后朝着县城方向,健步如飞而去。
“好凶猛的内力,二流巅峰,即将跨入一流之境了!”县令眼睛一缩。
“看来只能遂了这位统领之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