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在那里嚷嚷?老子还没耳背呢”
老王头正抽着旱烟,心烦意乱,忽然听到这嘈杂的声音,骂骂咧咧地就走出了。
王平和王天赶忙跟上,朝着院子里走去。
正巧这时候,王母端着几碗闪着油光的菜走灶房走了出来,虽然都是素的,但都十分诱人。
“哎,都干什么去啊?开饭了!”王母忙招呼道。
“娘,村里头有事!你先把饭菜在锅里焖一下啊,我和爹、哥先去看看。”王平解释道。
这时,已经走到门口的老王头回过头来:“孩子他娘,村里头不平静,你先去把妞妞带回来,然后关上院门,不要跑出去。等我们爷仨儿的消息。”
出了院子,恰巧院门处走进了另一个农人打扮的中年人,手里拎着一根大木棒,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老根叔?”王平道。
老王头目光一变,顿时锐利起来,他年轻时候也是一个凶狠好斗的主,不然也守不住这祖宗留下的家业。
村子里的勾当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家里没根有威慑力的顶梁柱,不会有人来鸟你。
“老根,发生啥事了?”老王头问道。
老根叔忙说道:“隔壁李家庄的那帮龟孙欺负到咱王村头上来了,他们在河的上游垒了一道堤坝,堵住了河水,不让水留下来。”
“咱们王村快要断水啦!”
“什么!”老王头的声音高了几成,充满着怒气,“李家庄的这帮狗东西,他们村去年闹虫灾,咱们村还去帮着搭了一手,今年就堵咱们的水源!反了他娘的!”
二话没说,老王头立马抄起了院墙边上的木棒子,试了试还趁手,然后和老根叔一起冲了出去。
王天也想跟着一起去,王平拦住了他。
“哥,旱灾来了,田地歉收。你现在是家里新的顶梁柱了,这棍棒也不长眼,我代你去!”王平一把夺下他哥手里的扁担,在他哥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跑了出去。
“平弟!”王天叫了一声。
王平回过头来,挥着手说:“哥放心,我会护着爹的!你回去照顾娘和小妹。”
恍惚间,王天才发现王平那高高壮壮的身体。
原来,他的平弟已经长大了。
……
平罗河,这十里八乡最大的一条河。
附近这些村的生活用度、庄稼水利全都指望这条河,当然大户人家的话,还能打几口井,不过一般的村民基本负担不起,别的不说,挖井的工具都不是一般的贵。
现在对王村的人来说,李家庄在上游堵住了河道不让水流下来,这和要他们的命没啥区别。
“龟孙子!”
“瘪犊子!”
“狗东西!”
……
王村纠集了一大群人,不断发出骂骂咧咧的声音,拎着各式各样的“兵器”,浩浩荡荡地朝着平罗河上游冲去。
王平跟在“大部队”的后面,而他爹老王头地位不低,在“大部队”居中指挥,一时半儿倒是不会出现什么危险。
“大部队”的后面,是一帮子十五六、十七八的青年,正处于精力无处发泄的年纪。
王平因为伙食好,发育得超前,打架更猛,在其中属于领头羊。
“狗剩哥,狗剩哥,等下咱们咋打?”
“李家庄这群狗东西,忘记咱村的恩情,还用下作手段,这次要狠狠干他们。”
“咱们王村在十里八乡也是叫得上号的,怎么能让人骑着屙屎撒尿,必须得教训龟孙子们。”
一帮青年围着王平大声嚷嚷。
王平伸手虚按,让大家静下来:“好了,打人难道看谁嗓门大吗?等下听我的,我说上,咱们再上。”
王村和李家庄隔得不算远,没一会儿,王村的一群人便到了平罗河的上游,这是李家村的地界。
李家村的人,已经得到了消息,在垒下的堤坝处聚集了一大群人。
“李瞎子,快给咱出来!”老王头在王村人群中吼了一嗓子。